了,暂时离开了她,可是他给她布下的暗卫还在,薛言和叶空寻既然是像他所说那般是帮助自己的,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定必会再度会面,到时候,她不得不去面对一些她不想面对的事情。
顾竹寒暗叹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幼稚地伤春悲秋下去,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她的性命既是他们二人换来的,那么,她应该要好好振作起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时刻准备着为他们复仇。
有些悲伤的情绪始终适合掩埋在心底最鲜为人知的角落,在别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才能****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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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邃这回是秘密出行,又是穿着低调的白衣,是以安京中的百姓并不知道圣驾莅临,顾竹寒这才和李邃平静地走了一路。
梵渊自轿辇之前和顾竹寒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和她会面,按照李邃的说法则是“圣僧来南唐的主要任务是奉迎千年佛舍利回大蔚,以真正建立两国邦交,你这个待嫁的新娘子既然已经来到南唐了,就没有必要再缠着圣僧了”这样子。
这番话在顾竹寒听来也算是有理,当下只是点了点头便跟随李邃回了南唐王宫。
南唐财大气粗她是早就有所耳闻,这个时空的南唐和她前世所知道的唐朝居然出奇地相似。不同于大蔚建筑有着军戎兵马的粗犷,南唐的宫廷建筑全是毫不遮掩的大气恢弘,巨大斗拱罩在头上,屋檐上的铃铛随风飘摇,发出空灵似黄莺的声音,在阑干上极目远望,能将整座繁荣安京给收入眼底,单是这样看看也已经是心旷神怡,令人一扫阴霾。
“怎么样?对孤的安京还满意吗?”李邃走至顾竹寒身旁,任迎面扑来的清风吹乱他的发。
“满意不满意我也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皇宫里住下来的不是?”顾竹寒斜睨他一眼,眼底的哀戚已然尽数掩埋,只剩深不见底以及浮于表面的笑意。
他们二人此刻正站在安京皇宫最高的麟德殿之处,十三米高台平地而起撑起一座巨大宫殿,即使是造出这座宫殿的是人,仍然觉得自己的渺小。
李邃回望她,视线触及到她鬓边的白花,指尖伸出微微触碰了一下,“三天之后,我会为你和梵渊的到来举行宴会,到时候可不要再这么素净了。”
顾竹寒一怔,低下了头,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即便她还未嫁给他,但是她是从大蔚和亲而来的人选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无论怎么样,到了人家的地盘,可不能再一意孤行,以这么一身孝服出席宴会。
“我知道你难受,所以没有急于娶你,也知道你心中可能一时半刻忘记不了那个人,但是……”
“不,我已经忘记他了,”顾竹寒忽而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光流转间透照出来一股子倔强决绝,像是离开了故乡永不回头的野马,“我曾经在东海发过誓,我和他,永世为敌,不会再有以往的恩情。但是,我会时刻关注大蔚的动态,即便我不能马上报仇,我亦要搞得大蔚朝堂一个人仰马翻。”
顾竹寒笑了笑,一笑森凉,那些将娘和小玉杀死的人她都一一记住呢,不是她不报仇,而是时候还没有到。
李邃却是微有错愕地看着她,早就知道她没有那么轻易屈服,然而却想不到她将仇恨隐藏得那么深。顾竹寒在大蔚朝堂上活跃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但是他是知道她抓中了朝中某些人的把柄的,即便没有抓住把柄,凭借在她背后支持她的庞大组织,她亦是有办法可以在南唐实施她的计划。这一点,他毫不犹豫。
“竹子,我不论你怎样想,”李邃语重深长,“在南唐这里你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无的,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作打算。可不要忘记,南唐是你最佳港湾,而我,随时张开臂弯等着你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