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看着她,希望在他临时之前给他一个说法。
然而,谭芙却是接过翎羽卫递给她的酒,微微一笑,抬头看向顾玉骆:“小玉,喝了这杯酒,诸事结束,再无人能够伤你。”
她笑,笑得凄楚,笑得哀戚,笑得浑身颤抖,几乎连手中的酒都要颤洒出来,顾玉骆瞥了那杯晶光明亮的酒水一眼,忽而从谭芙的眼底得到了答案。
他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回想起往事,回想起谭芙对自己毫无缘由的溺爱,回想起谭芙总是悉心教导顾竹寒,回想起以往许许多多的一切一切,他突然明白,他的存在很有可能就是等着这一天,以他的死来换取顾竹寒的生。
“娘,真的是这样吗?”
谭芙赫然抬头,再也忍不住,直接哭出声来,她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对他明说,可是顾玉骆却是苍凉一笑,接过她手上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斑驳墙壁之上,烛光黯淡,将那人站得修长笔直的身影模糊得花了众人的眼,鸩酒剧毒无比,穿肠即破,所过之处虽完整无缺,却是让你死得痛苦哀绝。
墙壁之上那道暗影死死攥住自己的喉咙,而后缓缓朝地上躺下,他仿佛是极度不甘心,挣扎着扶在墙边,怎么样都不想没有志气地狼狈死去。
谭芙的目光由始至终都定在他的身上,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在自己面前死去,而后,泣不成声。
红唇轻扬的别致不复存在,唇色换作青黑不祥,顾竹寒指尖一滑而过木棺上顾玉骆的嘴唇,终究是别过了脸。
她不忍再看下去,她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便会忍不住痛哭出声,她不想哭,也不能哭,她害怕她一哭出来就会泄了力气,再也积存不起力气去报仇。
是以,她转过身去,平复下心中激荡的心绪之后才走至香案之前执了六柱香,给他们各点了三柱,又跪在蒲垫上对着他们叩了三下头,以谢他们今生照顾的恩情。
顾竹寒心情极度难受,整个人像是被强行塞了一团又一团轻飘飘的棉花那般,她想起前世亲人逝世的种种经历,知道他们许多都是因为家族内部纷争莫名死去的,那时候觉得自己不够强大,只有变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直至现在,她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觉得,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好像只能在原地踏步,由别人来保护她。
这一点认知,让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可是又不得不怀着谭芙寄予她的期望耻辱地活下去。
她还要报仇呢,所以她不能倒下。顾竹寒苦笑出声,她叩完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却忽而被一股大力猛地拉进怀中,那人拉得用力,几乎要把她的鼻梁给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顾竹寒拼命挣扎,口中低嚷,“你放开我,放开我……”
然而那人搂得是那么用力,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全然不见,到此刻只剩下一股令顾竹寒也不得不屈服的执拗。
顾竹寒见自己挣扎不行,便伸出拳头去打他,梵渊始终紧紧搂着她的腰,任由她软绵无力像是宣泄般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他吻住她的发顶,低低对她说:“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迟了,我没有能保护他们。”
顾竹寒一听他放下身姿道歉的话语,心中更不是滋味,谭芙和顾玉骆的事情其实关他什么事情?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从大蔚边境那处赶回来的吧?又哪能管那么多?
“不关你事。”她从口中无情吐出几个字,她不想再和这些人扯上关系,“请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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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阴森的殿宇里,不染纤尘的白衣男子死死搂着怀中森寒了脸容冷丽得已然不屑做出任何表情的玄衣女子,他任由她在他身上发泄,顾竹寒见自己挣扎不了,最后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