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纵容她了。她自是不会相信仅仅是这些原因就能打消顺景帝对自己的疑虑,一个孤儿只身上京既得考武部院监叶空寻亲自推荐,又得彻王凌彻“赏识”,再加上凌筠的推波助澜,她想不引起顺景帝注意都不行。更糟糕的是,她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还要将梵渊往子不器上推,这更是坐实了她这个孤儿其心可诛,直接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可她至今相安无事,还屡屡被顺景帝委以重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顺景帝觉得她构不成威胁,甚至觉得她是一个相当好的助力。她可不认为凌彻会这么好心帮她平步青云,而叶空寻又是不喜欢理会这些杂事的,至于凌筠的话,她觉得这个公主不要在她母后面前提及她已经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她可不想自己的马再暴毙一次。
是以这么一排除下来,再加上梵渊的地位是摆在那里的,那便说明顺景帝曾经试探过梵渊,而梵渊应该是一力担保自己不是那种乱臣贼子其罪可诛,这其中应该还费了点周折,又很有可能自己在顺景帝面前表现良好,至今都没有加入哪个党派,还要被某些党派袭击个半死,是以才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虑,给她安排多份差事?
嗯,是了,很有可能是这样了……
顾竹寒释然,现在这样的平衡状态还算不错,她放心了,而后唇边绽放出了一个笑容,而后她发现自己的脖子有点痒,下意识地伸手抓过去,却摸到了一只咸猪手,正是李邃的手不怀好意地放在她的衣领间,那轻拂的动作闹得她的心一突一突的。
“你干什么?”她甩掉他的手,语气已然不悦。
“没干什么啊,”李邃一脸自在,丝毫没有不自然,“方才看你的衣领歪了,都快要把束胸布给露出来了,我好心帮你理一理。”
“束胸布”那三个字他说得极低又是极快,几乎是一瞬便带了过去,可是顾竹寒离他十分之近,一听就听出来,她恼怒瞪了他一眼,“李公子,李大少,李祖宗,在下不是你家里的香履罗缎,不是你说甩掉就甩掉的物事,是以你还是自重一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