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又捂住嘴唇,分明是压抑着,白衣公子神情淡淡地坐在他身旁看他笑,他也不说什么,就这样淡淡看着,直看得那少年笑得不好意思了,这才递出一块方巾给少年,“笑完了吗?笑完了的话擦擦你嘴边的口水。”
“咳,”少年被他这么面无表情地打趣,忽而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有点发烫,他接过方巾,俯在白衣公子耳侧轻声道:“我只是没想到圣僧扮演起孱弱公子居然这么逼真而已。”
炽热的气息绽放在身侧,染上玉兰香的芬芳体香萦绕在鼻端,那人有几缕跌散的发丝丝丝绵绵缠在自己脸侧,白衣公子心中动了一下,随即他避开那少年离自己过于近的距离,皱眉道:“你刚刚也笑得太放肆了,差点被对方察觉了。”
“我道歉。不会再有下次。”少年略微尴尬,他执起白衣公子给的方巾看了看,粗看没有饰纹的净白巾子在淡淡阳光底下居然现出几朵暗纹印镌的莲花图案,那莲花绣得极巧妙,又极精致,他将那方巾握在手中,一时之间并不舍得用,白衣公子看他不舍的表情,不由揶揄道:“想不到纪大人对贫僧的一帕方巾情有独钟。”
——这在车里对话的二人并不是谁,正是假扮成公子的梵渊和假扮成他近身仆从的顾竹寒,至于外面赶车唱情歌的倒霉蛋则是假扮成车夫的缪可言。
顾竹寒听见梵渊那句调侃的话语,觉得自己人皮面具下的脸更红了,她狠狠地拿起那块绣工精良的巾子往自己唇上擦,一边又小声嘀咕:“我才不稀罕呢!”
蓝宝此时从梵渊袖子里漏出个肥头出来,狠狠盯着顾竹寒不说话,不过看它像是吃了苍蝇的表情便知道它想骂自己。
这狐狸最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呢?怎么一看见自己就没好面色给她看?
她擦完嘴唇,本来想把方巾直接给回梵渊,不过一想这方巾已经让自己用过,唯有收回到怀里,小声问梵渊:“你怎么看?”
梵渊淡淡看了车外一眼,说道:“那几个壮汉都是女子假扮。”
顾竹寒点点头,“没错。看来她们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个女子。”
这么猜测才觉得北陡山的劫匪为何会专劫貌美男子,原因是她们都是女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所想,顾竹寒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梵渊则是摸了自己手腕的佛珠念诵经文。
车内,一派安然。
北陡山高山深处,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被几名络腮大汉带着回到了一个寨子里,寨子建筑不多,就两栋以木和石头还有一些稻草所建成的屋子,顾竹寒和梵渊被礼貌地请下车,而倒霉蛋缪可言此时亦被松了绑,站在梵渊身侧。
顾竹寒不动声息地打量着面前的简陋寨子,只觉得这些房屋似曾相识,好像是前世去云南时看见过的一些房屋样式。
她其实挺好奇的,看这帮“大汉”可能是会一点武功的,然而梅开的武功也不弱,怎么就着了道?
正思索间,三人又被请到屋子里,依然是很简陋的布置,只一桌三椅,桌子上放着一套陶制茶具,上面蒙了灰,看样子也只是装饰品,平日里没什么人喝的。
待他们进了屋子之后,一名绯衣“大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给他们三人各倒了一颗丹丸,顾竹寒看着手中的那颗丹丸,发现自己和缪可言的药的颜色是一样的,但是梵渊的却是不一样。不由问道,“这位小哥,为什么我家主子的丹丸和我们的却是不同?”
“你家主子是要见咱们寨主的,肯定不一样的啦,”绯衣“大汉”随意答道,“本来我们一般劫人上来都是先用药再把人劫走,这样省事很多的嘛,不过今天遇上你们几个听话的,又不反抗的,自然待遇好一点,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