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凌彻搂着她坐到长榻上,他没有再做任何逾规的动作,而是力度轻巧地揭开她的衣袖,将她依然包扎着绷带的手举到面前,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的手臂一会儿才开始动手将她的绷带解开,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凌彻觉得这些带血的绷带在被剥落的同时也要将他的心给抽紧,他其实有点儿害怕,不敢看她绷带之下伤痕累累的手臂,那晚帮她疗伤的心力交瘁以及心痛愤怒此时此刻又涌上来,他目光闪烁,此刻那晚复杂的心情又涌了上来,几乎是不能自已地,在看见她那些淋漓零碎的伤口时,他的手指也是抖了抖。
“我没有事,伤口其实都好了,你不必这么紧张。”顾竹寒终究是不忍看他这么怜惜自己的表情,唯有轻声安慰他,还要用自己的右手掐了掐那些错乱破碎的伤痕,看得凌彻又是惊了惊。
“不,你不要这样子对自己。”凌彻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动作,然后他捧起她的手臂将那些支离破碎的伤口贴在自己光洁如缎的脸上,轻轻摩挲着,这么亲昵的动作又让顾竹寒觉得不好意思,与此同时她庆幸自己戴上了人皮面具,不然让这人看见自己脸红肯定又要笑话她一番。
凌彻慢慢用脸摩挲着她的伤口,蹭着蹭着又不知他是如何动作居然将顾竹寒的手蹭到他的唇上,一点点地啜着,他落下的力度轻巧,比蚂蚁行走在人肌肤上的力度大不了多少,只是接触面积却是越来越大,手臂上痕痒的感觉也愈加炽烈,顾竹寒被他亲得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了几声,低声笑说:“别这样……”
凌彻被她温软又略带缠绵的话语荡得心头一痒,忍不住抬头看她,他看她双颊如绯,即使戴了一层人皮面具依旧阻挡不住桃李艳色,这让他心中荡漾加深,可是终究是压了下来,因为他觉得她手臂上的疤痕丑陋不堪。
“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药膏?可以消除疤痕的。”他的话语中略有责备的意味,可是整个人看她的心态却是怜爱。
“忘记了用。”顾竹寒低着头,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