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趁着天黑,想偷偷摸进后院,奴才只怕表少爷到时也不好跟爷交待,而且您也是晓得爷的脾气的...”
梅风鸣思及自家表哥那阎王般的性子,心里也憷了,说起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就怕这个表哥,记得小时候他看中表哥最喜欢的一匹马,这马是表哥生日的时候,他爹特意从边关托人送来的,是匹汗血宝马,他十分珍爱,可他看中了,撒泼打滚的要,赵老夫人就让赵锦凌送给他,可他前头才把马牵走,后头赵锦凌就跟上来了,把他骗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的他是满地打滚,还找不着伤痕,直到他疼得受不了,连连求饶以后再不敢抢他的东西了,还要心甘情愿的把马给他送回府里。
思及这此,梅风鸣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以往他敢调戏他京城府里的妾侍,也是仗着他不在府里,再就是那些妾侍已失宠了的,听说这美人是他新纳不久的,必定十分受他宠爱,自己也是被美色冲疯了头,他这时倒是感激起青云来了,若不然只怕表哥不得饶过自己,因此乖乖的回了客房。
一直盯着他们的彩青也把这一幕瞧得真切,回了海棠院就详细的禀告了赵雅丽,原以为丽姨娘肯定要大怒,必又要借此发作自己一番,倒不想丽姨娘娇妍的脸上反倒现出喜意,对上彩青不解的眼神,赵雅丽挥挥手让她下去,心里则狂喜,这些日子,她殚精竭力的思虑着如何除去莲姨娘,却都不曾想到一个周全之策,直到今日她瞧见表少爷盯着沈清莲色迷迷的眼神,她就模糊的有了个主意,故此吩咐彩青盯紧表少爷,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表少爷耐不住,竟然想趁夜偷入后院,她脸上现出个鄙夷的笑容,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想出个这么个蠢主意,怎能成事,不过之前她也打听了一下这表少爷的禀性,对他为人也有些了解,因此,也没对他行事抱有希望,但却可利用他除去沈清莲。
且不说这边赵雅丽心里如何思虑,只说赵锦凌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往苏洲府,原是他的一船货被扣在了苏洲府,按说他在这边经营多年,这方方面面的人他都打点妥当了,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少也得顾忌一下他的身份,却不知这次怎么的一个小小府尹与自己呛上了,竟把他的货给扣住了,可这船运的是面料,京城几个铺子还等着急用,耽搁不得,因此他才急急的赶来。
到了苏洲府,一行人径自进了他在此地置办得院子,他扔下马鞭,就快步往里走去,边走边吩咐道,“速速去找李三儿来见我。”青山听令就去安排了。赵锦凌进了正屋,就跟上来一个柳眉细目,身段风流的丫鬟,侍候他更衣,细白的手指解下他的氅衣,一双细长的眼,眼尾上挑妩媚的瞅着他,秋波暗送,可惜惯常最解风情的赵锦凌此时却没有赏花惜玉的兴致。
思忖着这府尹,往年也没怎么打过交道,这次是何原因竟敢扣下自己的货,若是不清楚底细倒罢了,若是明知而故意为之,那自己也不饶他,小小府尹就敢与自己做对,当本侯爷是吃素的吗?
“爷,李三儿来了。”青山在外禀报道。“让他进来吧!”屋里的赵锦凌道。李三儿是这次押运货的负责人,三四十岁,瘦高个一脸精明,他恭敬的立在爷跟前,心里战战兢兢的,爷治下一向严厉,这次的事虽不是自己的错,但终归是事没办好。
赵锦凌犀利的眸子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问道,“说吧!怎么回事?往常都相安无事,怎这次就出了岔子。”李三儿被侯爷的利眼一扫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忙低着头回道,“爷,说实在小的也纳闷得很,这船仍是如往常一般,并无什么别的举动,可进了这苏洲码头,就被那府尹带人拦下了,还非说我们藏有违禁物品。要带回去细细查看。”
赵锦凌越听脸越沉,“啪”的一声,一掌拍在茶几上,把茶盏都震翻了,茶水顺着几面往下流淌,丫鬟忙慌张的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