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有船,沿着浑河走水路,很方便,又没鞑子惹事。”
徐元佐望向李如松。
李如松道:“抚顺也是重镇。陆路可以从抚顺关出去,水路走浑河进苏子河。都挺方便。而且抚顺也有马市。”
徐元佐兴致大起:“咱们能去看看么?”
李如松道:“我本来就是要出关巡视塔鲁木卫,然后去建州。敬琏若是不急着回去,咱们便绕一圈从建州再进抚顺关。”护送徐元佐是李平胡的任务,李如松只是陪一程,真正任务是巡视边墙。
这边墙建于正统年间,也并非是为了划分国界——这个时代还没有后世的国家概念,只是用来扼守要隘,就如京西的内三关一样。巡边也并非沿着边墙走一圈,还要插入纵深,看各卫守备如何,关键还要看是否有蒙古人、女真人违背规矩在不该扎营结寨的地方定居。
碰上他们彼此征战,还要做个仲裁。若是有人不服,顺路打服。虽然没有赋税,但是沿途也得收罗点松子、木耳、蘑菇之类土产山珍,算是合理负担。
“一起走!”
徐元佐果断道。如今徐家还是防御姿态,徐元佐就算回去了也就是抓一下管理,并没有大计划非得他看着不可。
“那我们也跟李将军一起走。”塔克世兴奋道。
李如松并没有反对,只是道:“沿途莫要惹事。”
塔克世急忙撇清道:“我是带了儿子出来认路的,怎会惹事。跟着将军走,就是怕容别人惹我们。”
李如松点头应许,转对徐元佐道:“敬琏,你看咱们何时启程?”
徐元佐道:“若是关外不方便带车,我们便轻车简从……”
“方便方便!”塔克世先叫了起来:“带着东西去咱们建州再卖吧。”
徐元佐笑了笑:“也行。”他突然想到了建州左卫正是满清的发祥地,现在努尔哈赤还小,不过他家是世职,便问道:“塔兄……”
塔克世一听就笑起来了。
李如松也笑道:“你叫他塔克世就行了。他汉姓佟。不过他们所有人的汉姓都是佟,算是部族公姓。”
徐元佐微笑点头,道:“塔克世,你们那儿的首领是爱新觉罗氏么?”
“首领是我爹,叫觉昌安。”塔克世又疑惑问道:“爱新觉罗又是怎么回事?”
李如松也面带疑惑:“什么爱新觉罗氏?”
“金家的远亲?”塔克世翻译成了汉话:“是不是讹传?”
徐元佐一听这个翻译,立刻反应过来:爱新觉罗应该是满洲人后来弄出来的,多半还是为了攀附金国女真。此刻未必有。
“路途遥远,肯定是传错了。”徐元佐道:“你爹是首领的话……那你儿子是?”
“对了,小猪仔呢?”李如松也问道:“小虎子和小豹子也带来了?”
塔克世道:“不知道跑哪儿去野了,真是名字起对了,跟野猪一模一样。小虎子和小豹子还小。等满了十岁再带他们出来。”他正说着。转头寻找儿子的身影,放开喉咙喊道:“努尔哈赤!努尔哈赤!给我出来!”
徐元佐坐在马上,看到一个梳着满头小辫,发色油腻,穿着脏兮兮蒙古长袍的小屁孩从一处帐篷里钻了出来。一双老鼠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直转,撒开两腿朝塔克世这边跑来。
李如松松了松缰绳,让马上前。侧身一探。将这脏兮兮的熊孩子捞了起来,抱在胸前:“长这么大了!还认得我么!”
“如松大安答!”小屁孩兴奋地就要去抓李如松的胡子。
徐元佐看着这小屁孩,眼眶发紧:“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