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又长了与大多数江南女子相类的身量,所以,在有一半北方人血统的柳轻心看来,她根本就还是个孩子。
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对自己的未来做出决定,当真,是正确的么?
柳轻心抿了下唇瓣,心里,本能的生了一丝犹豫。
“落雁此生,非绛先生不嫁,盼姐姐成全。”
听柳轻心说,她心悦的人,也同样对她心向往之,不惜一切,沈落雁不禁喜上眉梢。
她紧一步上前,抱住柳轻心的右臂,急急的跟她恳求出声。
“好罢。”
“祖父那里,我去同他老人家说。”
沈落雁的眸子,闪着柳轻心从未见过的光彩。
这是心愿得偿的人,才会有的喜悦。
“但在那之前,姐姐要先跟你说几句话。”
“沈家,永远是你的根,落雁。”
“不论何时,不论你是受了人欺负,还是遭了人辜负,都别怕,回来,这里总会有你的容身之所。”
“姐姐也会尽己所能的帮你。”
“只要,你不曾做对不起沈家的事,不曾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不曾做,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
说罢,柳轻心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了一只小瓷瓶,放到了沈落雁的手里,神色郑重。
“收好这个。”
“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待你出嫁那日,我会告诉你,它是做什么用的。”
交给沈落雁的这只瓷瓶里装的,跟柳轻心之前交给茶隼,让他转交给语嫣的,是同一种药。
虽然,语嫣凭借武技,“妙用”了这种药,但从根本上讲,它还是更适合用来诈死。
柳轻心将这药交给沈落雁,是为了防备将来,朱翎铃变心,图谋害死沈落雁,另谋“高枝”。
她想的很清楚。
就算将来,朱翎铃要对沈落雁下毒手,也绝不可能让她死无全尸或死得太过难看,不然,无论是跟沈家,还是跟她,都没法儿交待。
而这个时候,诈死药,就很有用武之地了。
她不介意,把诈死的沈落雁,从棺材里抱出来“救活”。
就像昔日里,沈老爷子不顾世俗非议,让人砸了已经入土的空棺,只为给她讨一个公道。
吃一堑,长一智。
害人之心,她不曾有,但防人之心,她却再不敢无。
“跟绛先生也不可说么?”
沈落雁不知,柳轻心给她的这瓶子里,是装的什么宝贝,但瞧她神色郑重,便忙小心的收起,装进了自己的荷包。
柳轻心一向出手阔绰,连打赏下人,都是动辄几十上百两,在她想来,能得她如此小心翼翼给出的东西,一准儿得是价值不菲才是。
“不可。”
柳轻心答得毫无犹疑。
这东西,本就是她用来防备朱翎铃的,当然不可能让他知晓存在。
“我爹和我娘呢?”
听柳轻心说,这东西不能让朱翎铃知晓存在,沈落雁颇有些失落的抿了下唇瓣。
她还说,要去跟她的心上人分享自己新到手的宝贝,让他也高兴高兴。
既然,柳轻心这赠予者不允,她也只能弃了念头,退而求其次。
“不可。”
对沈闻炎夫妇,柳轻心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许是在军中待的久了,沈闻炎的身上,染了太多粗野习惯。
比如,光天化日,不使下人关闭院门,就跳进温泉池子里泡澡,连自家未出阁的闺女也不避。
再比如,光着膀子,满院子追打惹了祸的沈落雁,惹得隆庆皇帝遣来教她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