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留意些,若觉得自己不对劲儿,务必尽早告我。”
十五并不知,柳轻心说的这个,罂粟熏香,到底是个什么厉害东西。
可他极擅观察,从柳轻心的着重交待,已大概猜到,其危害程度,远比令初一腿上,留下暗伤,更加可怖。
“知道了。”
在清楚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之后,初一才是彻底放下了心来。
只要忍耐,便不会落下暗疾。
只要忍耐,便不会被成瘾的东西控制。
索性不过是遭点儿罪,就能摆平的麻烦,还好。
叩叩叩——
极轻的敲门声响了三下,便没了下文。
十五不解的拧了下眉,便起身,移步去了门口。
在德水轩做事的女子,多得是母夜叉,像这般胆小瑟缩的人,说是屈指可数,都不为过,只是不知,此时站在门外的,会是哪一个?
开门,一袭湖蓝色褶裙,便映入了十五的眼帘。
门外,站了个梳双丫髻的小丫头,手里端着的一只木制托盘上,放了一碗粥,一碟小菜和一笼包子。
是盘锦,冬至的一双妹妹里,安静些的那个。
“你怎么来了,盘锦?”
跟什么人,说什么话。
同盘锦,这腼腆易羞的小丫头,十五自不敢跟她嬉笑玩闹,不然,倘一个不慎,把她给惹哭了,冬至那疯子,一准儿得追打他绕德水轩二十圈儿。
“王妃让我来,让我来给初一送吃的。”
“她,她说,初一今晚,今晚不宜多食,只能,只能吃些清淡的。”
盘锦一边说着话,一边就红了脸颊。
若换做寻常,她一准儿会把手里端的东西,往十五手里一塞,就落荒而逃,然今天,她却像是,双脚在地上生了根般的,自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话,就低下头,直愣愣的站在了那里,没了动作。
伸手欲接盘锦手里的木制托盘,却见她压根儿就没有要交给自己的意思,十五不禁微微一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盘锦的心思,勾唇一笑,计上心来。
“能劳烦你,把吃的给初一端过去么?”
“我突然有些腹痛,得去趟茅厕才行,哎,不行,不行了,你答不答应,这事儿,也只能交给你了!”
说罢,十五便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间,直奔位于德水轩后院儿的茅厕而去。
冬至家的这妹妹,可是要模样儿,有模样儿,要身段儿,有身段儿,让不知多少来德水轩光顾的名门少爷,都垂涎三尺的妙人儿。
她不嫌初一这“闷货”无趣儿,想跟其“更进一步”,他这当初一兄弟的,自然要成人之美的,赶早儿给他们二人腾地方。
常言道,好花儿八成儿都得插在牛粪上,啧,古人,诚不欺我!
十五在心里,暗自念叨了一句,便绕过他压根儿就不想去的茅厕,径直往马厩方向而去。
今儿个,从徐邦瑞那里借来的马车,尚未来得及还回去。
那两匹被暴殄天物,用来拉车的汗血,也不知,是不是吃得惯德水轩的燕麦。
他得去查探一番。
恩,若那两匹汗血,的确都是没骟的,他可得尽快,告他家三爷知道。
若能于魏国公徐邦瑞遣人来取马车之前,给那两匹种马和府里的几匹母汗血,牵些“红线”,说不准明年开春儿时候,还有望,给他们家三爷的“收藏”里,添两匹上等的小驹子!
……
而再看初一养伤的房间。
目送着十五脚底抹油的溜了,盘锦犹豫了半天,才终是下定了决心,莲步轻移,进了屋子里面。
她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