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欲言又止的露易丝,“我的两个孩子,杰西卡和格兰特,都不会牵涉其中,要说逃兵,他们俩应该已经是最大的逃兵了。”
露易丝看着马歇尔,而后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眼镜和证件,叹了口气,终于开口。
“一定要……杀掉这些无辜的人吗?”
“只有战争中才有无辜的人,对于进化,每个人都不是无辜的。”
马歇尔给出了最终的回答。
“我明白了,长官。”露易丝站起身,抬手带上那副不太适合女孩的黑框眼镜,而后将证件装进作战服贴身的口袋里,“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长官了。”
露易丝解开作战服的领口,摘下自己的ACA身份牌,而后卸下背上的长剑,她上前一步,放在马歇尔身边的桌子上。
“科洛纳先生,我不会加入同盟的军队,但是我也不能保证,我不去对抗皮埃尔司令。”
“那是你的自由,对于你们这些没有背负着什么的人来说,这是你们的权利。”马歇尔轻轻地点了点头,“选择你们的道路,然后让历史给出答案吧。”
露易丝没有说话,只是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冲着马歇尔敬了一个军礼,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所以说,查尔,这之后,我欠你的都应该还清了吧。”
马歇尔站在桌前,转身,看着已经被打开的终端手提箱,按了一下空格,跳过初始界面,又回到了露易丝刻意制作的,那个提醒无辜人员伤亡数字的警告页面。
马歇尔只犹豫了一秒钟,而后就敲下了空格,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三十分钟的倒计时,以及一个巨大的“取消启动”的按钮。
露易丝已经尽了一切努力。来提醒自己,身为军人应该有的荣誉。
只是,自己早就不是一个军人了。
“无所谓了,”马歇尔看着血红色的倒计时,无奈地笑了笑。“反正,后面的事情,我也看不到了。”
马歇尔走到门前,拿起衣帽架上的军大衣,抬手关掉了房间的灯,而后走了出去。
空旷的房间里,只留下了血红色的倒计时。
***
与此同时。ACA首都潜艇。尼普顿号。
尼普顿号上的所有战斗都已经结束,十二个小时前,蛇眼就带领着进化派清理了整艘潜艇,绝大部分不明真相的士兵和官员都在查尔的演说后就放弃了抵抗,只有属于保守派的死硬分子,进行了既没有意义又充满绝望的战斗。
将其他事情都交给进化派的军官后,蛇眼就很放心地去休息了。将身上的血污洗掉,少年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知道马歇尔的事情,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对于这件事,马歇尔很早之前就对他说过,作为一个军人,科洛纳家的长子,蛇眼。格兰特.科洛纳明白,这是战争,自己身为一个军人,没有任何豁免失去亲人的特权。
而且蛇眼也知道,没有那个男人,就没有自己和姐姐的命。
但是他还是在这个晚上失眠了,因为除了知道父亲已经开始踏上最后的征途之外。他还在意另一件事。
那就是,尸体已经被火花,骨灰都被丢进大海的克拉克.罗伯森会长在被自己杀掉之前,最后给自己传达的一个信息。
如果蛇眼没看错,应该是“办公室”和“证据”两个单词。
用的是唇语,而且应该只有自己看到了。
办公室?是罗伯森的办公室吗?证据又是什么?
蛇眼再次翻了个身,以往如同摇篮一样轻微振动的潜艇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