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以火器为主。”易知足毫不迟疑的道:“元奇团练本就是仓促组建,若是还用大刀长矛弓箭去对英吉利的火枪火炮,那还不如不组建。”
好大的口气,元奇团练可是一万人,全部用火器?张维屛三人心里都暗自震惊,对视了一眼,林伯桐才道:““知足能弄到如此多火器?”
易知足点头道:“元奇已向花旗国、法兰西两国商人以及澳门的葡商放出消息,高价购买火器。”
梁廷枏有些疑惑的道:“眼下英吉利人封锁海口,还有外商敢来广州贸易?”
易知足道:“诱以厚利可图,希望会有人铤而走险。”
说到这里,房间里登时安静下来,呷了几口茶,见的两人不再吭声,张维屛才道:“知足且先去招呼其他宾客,不必总陪着咱们。”
易知足也不客气,当即起身告辞,学海堂、越华书院对元奇团练感兴趣,这对他对元奇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当初之所以公开对外招募士子以充任元奇团练各级武官,既是为了拒绝邓廷桢染指元奇团练,也是为了消除地方官府和士绅对元奇的猜疑,事后琢磨,元奇也有必要以这个法子来笼络士子。
虽说元奇的股东大多都是士绅,但是这年头商贾地位低,一众士绅对元奇没有多少认同感,元奇要想扩大影响力和号召力,就必须笼络一批士子为元奇所用,元奇团练无疑是个极好的笼络工具。
有学海堂和越华书院这两大书院的士子进入元奇团练,这对于元奇团练来说,无疑是个极好的宣传机会,各府县的观望犹豫的士子必然会纷纷前来竞聘,更为难得的是,广州这些地方大员对元奇团练的戒心会降至最低。
至于对元奇团练的掌控权,这一点,他倒不担心,饷银和后勤补给都操在他手里,况且还有众多的义学学生分权,那些书院的士子还能翻得了天?
院子里,张维屛瞥了两人一眼,道:“都不说话,动心了?”
“能不动心?”梁廷枏笑道:“一色青壮,待遇丰厚,西式训练,配备火器,竞比任职,这哪里是团练,八旗绿营也未必能及得上,岂有不动心之理?”
林伯桐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元奇团练,颇有新意,怕是大有可为,值得那些小子去试试。”
张维屛笑道:“既是如此,那就定了下来罢。”
转眼便是冬至,年味渐浓,对于战争的恐慌似乎也因此淡了许多,人们的话题更多的是过年,而不是战争,新年之后就是元宵,过了元宵,年味已经荡然无存,一切都又回复到正常。
这个年,易知足过的并不好,因为英吉利人不过年,正月初二,义律调战舰‘海阿新号’驶入澳门内港,正月初三,林则徐派兵进驻澳门,但澳门葡萄牙领事却阻止清兵进驻,双方险些擦枪走火。
好在澳葡当局识趣,经过与义律斡旋,英战舰‘海阿新号’撤出澳门,这事才算暂时平息下来,林则徐对于澳葡当局大为不满,命高廉道易中孚前往澳门进行交涉,并责令澳葡当局驱逐英人出澳,毋得容留一人。
葡萄牙人也不愿意英国人影响到他们在澳门的利益,对于林则徐的强硬,他们将姿态放的相当低,完全遵照林则徐的意思,再次开始在澳门全面驱逐英国人,总算是让广州的官员士绅商贾百姓安安静静的过完了年。
正月二十,易知足从花地和河南视察新建好的团练大营回来,轿子刚到磊园大门口,就被人栏停了下来,下轿一看,见是余保纯,他连忙拱手笑道:“余大人这是......。”
余保纯一脸苦笑的道:“部堂大人有请,老夫寻不着易大掌柜,只好在此守候。”
“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