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只给吃穿便是,可我哪里是那等苛刻的主子,月例可没有少他们的,事儿办得好年底还有不少封红,这样算起来……。”靳水月开始扳着手指头。
“败家子。”胡氏一把拍在了她脑门上,只是没有用力。
“哎呀,母亲又打我了,大姐二姐救命。”靳水月大喊一声躲到了两个姐姐身后,惹来她们笑声连连。
“你老实交代,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银子?”胡氏有些无奈的看了小女儿一眼,上前低声问道。
“没多少了,不过以你女儿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坐吃山空嘛。”靳水月连忙安慰着自家母亲。
“我是说不过你了,成日里捣鼓花花草草的,也不知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大姐针线刺绣最是出挑,你二姐做的吃食那是一绝,倒是你……样样不会,虽说……咱们家的女儿日后嫁出去了,不缺那点银子,也不缺人伺候,这些事儿会不会都不打紧,可是身为女儿家,总得学学。”胡氏说到此,见女儿虽然一副专心致志听着的样子,实则已经走神了,便有些无奈道:“算了,随你。”
“母亲别生气了,女儿看到针线就头疼,做吃的倒是不错,可是你们都不喜欢吃女儿做的,说是太辣,女儿也没法子,时辰不早了,女儿先回后院去了,还得捣鼓些药草油给太后娘娘呢,她信里说这些日子头发掉的快,白的也多。”靳水月笑眯眯说道。
“去吧去吧。”胡氏一听事关太后,哪里会拦着她。
“那女儿就去了。”靳水月笑眯眯道。
“嗯。”胡氏颔首,不过又拉住了靳水月,低声道:“你伯父在信中说,此次他能官复原职全靠四阿哥帮忙,要不……你这次送东西进宫,也顺带给四阿哥的福晋和格格们带一些,以表谢意?”
“我会斟酌的。”靳水月点头,没有说给,也没有说不给。
当初……她因祖父的死伤心难过,当时四阿哥看她年又可怜还安慰过她,并答应她……日后会帮她大伯父官复原职,几年过去了,她以为他已经忘记了。
不管他今日帮忙是否是因为当初的承诺,不过她的确是应该表达一下她的谢意。
但靳水月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的,并没有下定决心,她不想招惹四阿哥,不想和与德妃有关的任何人有所牵扯。
六年前的腊月里,她和家人急匆匆离京赶赴广州,事后收到宫中来信,靳水月才知道七公主并没有撑过那个冬日,她才离开五日,七公主便夭亡了。
可以想象,她靳水月在宫中贵人们眼中……怕就是间接害死七公主的罪魁祸首了。
回想到往事,靳水月心里有些沉重,好半晌才缓过来,进了后院自己专用的大屋里捣鼓自己那些花花草草去了。
此次,她给太后送去了特制的药草油,给敏贵妃和两个公主带了她们历来很喜欢的茉莉花油梳头养发,还有各种皂类,包括香粉膏,也带了不少,自然也少不了她擅长的养身花草茶。
最后,靳水月也带了几瓶香薰油和不少花草茶给四阿哥,还有一个特制的枕头,和她从前给太后的一样,只是里面装的东西不一样而已,她还特意交代送去的奴才到时候一定要亲自送到四贝勒府上。
皇帝在靳水月走的第二年,也就是康熙三十七年第一次册封皇子们,皇长子允禔,封直郡王;皇三子允祉,封诚郡王;皇四子胤禛、五子允祺、七子允祐、八子胤禩俱封贝勒。
四阿哥不再是从前那个少年了,地位今非昔比,她这些东西不过是取巧而已,喜欢的人会觉得很好,不喜欢的人弃之如敝履,靳水月觉得,以四阿哥冷傲的性子,肯定是不喜欢这些的,她不过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而已,至于人家领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