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抿着唇笑道:“道长为何赠与本宫匕首,本宫就为何要将她托付于道长。”
“哦。原来是因为那柄匕首。”严烨点了点头,又道:“既说到了那柄匕首,那么还请娘娘恕贫道自作主张之罪。”
“哦?”谢蓁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贫道观当今朝局,知皇上极力打压谢家,料想娘娘恐怕也难以幸免,故而特意赠一匕首,让娘娘防身之用。”严烨言之切切。
谢蓁却只发出一声轻笑。
“谎话连篇。”她笑着摇头道。
严烨的神情顿时有些尴尬。
谢蓁的眼睛明亮,像是看穿了他似的,“那匕首想来不是给本宫防身用的,而是想让本宫不堪受折磨时自裁用的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娘。”严烨苦笑道。
谢蓁虽拆穿了他,却无意让他难堪,便又笑着解围道:“虽说这匕首于本宫无用,但道长的好意,本宫还是心领了。”
“是贫道多此一举了。”严烨叹了口气道:“方才娘娘请皇上赐酒之举,当真是大无畏,让贫道钦佩。”
“好了。”谢蓁抬手打断他,“本宫这辈子听到的奉承的话已经够多了。道长若真是敬重本宫,那么就请代本宫好好对待照顾那婢女吧!”
谢蓁说完,又幽幽叹道:“本宫不问道长究竟为何相助本宫,只因本宫如今身陷囹圄,无论道长是出于对本宫的同情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也罢,本宫如今都许不了道长什么了。今日所托所请,只有来世在还报于道长了。”
“娘娘言重了,贫道自当护她周全。”严烨微微躬身,拱手施礼。
谢蓁轻轻颔首,不再多说什么,转头高声唤道:“昙儿。”
躲在茶房里的昙儿听到声音急急忙忙地跑进厅里。
“娘娘,皇上走了?”她顾不得厅里还有另一个人在,只焦急地拉着谢蓁的袖子,细细地打量着她,“您可还好?没受什么伤吧?”
“我还好。”谢蓁轻声宽慰她,又伸手将她拽在手心里的袖子轻轻抽了出来,轻咳一声道:“你也注意点,还有人在呢。”
“我也是担心娘娘嘛!不过娘娘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昙儿眼睛有些湿,忙借着转身的动作胡乱地抹了抹眼睛,这才看清了含笑站在厅里的另一个人。
“道、道长?”她讶然道:“您怎么还在……”
昙儿的话语一顿,想到他藏在食盒里借着自己的手送进来匕首,心里顿时生起一丝警惕。
“您留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她向左迈了一步,将谢蓁挡在了身后,压低了声音,小声同谢蓁道:“娘娘,皇上是几时走的?您怎么不早唤了我进来?道长他居心叵测,万一设计陷害娘娘可怎生是好?”
谢蓁莞尔,“你当初不是还把他夸的跟神仙一样好么?怎么这会儿又说他居心叵测了?”
昙儿的脸一红,辩道:“那还不是因为我那时不知道他偷偷在食盒里藏了匕首嘛!谁知道他在里面藏柄匕首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因为是在一个屋子里,主仆二人说话又没有特意放轻音量,因此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严烨都听得个齐全,方才谢蓁打趣昙儿的话他也听得明白,但因那话多少是有关少女倾慕的心思,因此他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装聋作哑。此时听到昙儿说他居心叵测,他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出言辩解道:“昙儿姑娘可真是误会贫道了。贫道赠予匕首实在是出于善意,并非别有居心。”
昙儿“哼”了一声,眼睛瞪圆,双手叉腰,摆明了不信他的话。
严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