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过自己觉着玉儿没死的话,只是想之又想,还是说当年真真切切见玉儿死了,还是她亲手抱出宫将之埋葬,更无活在世上的道理。
这些年来,如尘直将李宛儿、萧影、韩书彦等人当成亲生骨肉般看待。然而,近来萧影、韩书彦双双伤透了她的心,再加上连日来的劳苦奔波,想她心力交疲之下,眼前竟致亦幻亦真起来。
如尘这时神志复原,虽仍悲痛欲绝,但还是强自忍受,又去探包里还有何物?
手伸进去,丁零当啷,一手的金银玉饰,样样俱在,比之当年,半件不少,只是有几件玉饰,那日给萧影掌力击中,落在地上有所碎裂。
她瞧着这几件碎裂玉饰,喃喃自语道:“怎么碎了,怎么碎了,她……”
蓦地她好似有了重大发现,转头盯着朱瑶道:“何以她要拿这些物事给你?”
朱瑶道:“我哪知道啊,她又不曾说明!”
如尘听后收回眼神,悠然神思,半晌跳起身来,激动不已道:“她……她是当年我身边的女侍卫,名字好像叫……叫什么来着这个,唉……”
负手踱步,沉思好一阵子,才又道:“噢,是了,她叫李孝娣。”
朱瑶道:“怪不得她临死时在雪地上写了个‘李’字,原来是要告诉我们,她姓李呀。”
如尘道:“那也未必。我来问你,她这些年耽在你身边,做些甚事?”
朱瑶道:“嗯,还在我小的时候,她喂我吃奶。我大啦,她便照顾我生活起居,无事不周,直当我亲生女儿还亲呢。没想到她……”话没说完,心中一热,泪珠滚了下来。
如尘愤然道:“哼,李孝娣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枉当年我见她忠心耿耿,伺候我一应周全,这才巴巴向皇上奏准,赐她国姓。若不是这样,她到死也有名无姓。没想到国破家亡,她便认贼作父,跟了朱温老贼,还服侍得你这小魔女这般周全。气死我了!”
萧影道:“只怕此事另有蹊跷。若如您所说,她全不顾昔日恩情,何以将小公主那么多年前穿过的衣物,收藏至今?”
如尘沉吟道:“这事虽说蹊跷,可玉儿这身衣物饰品,那也价值不菲,她拿在身边,吃穿一辈子,总是不愁。更何况前朝圣物,大有收藏价值,这个不用我多说,世人都知道。”
她顿一顿,又怒目瞪视朱瑶,怨声道:“如今自你之手拿出此物来,定是我那玉儿在天有灵,见报仇雪恨的时机到了,便即现出此物,提醒娘亲为她报仇。小魔女,你这便去地下向玉儿谢罪去吧!”斜身挺剑,直朝朱瑶胸前刺去。
萧影大惊失色,情急之下,随口便道:“师父,玉儿,玉儿她……来了……”
如尘怔道:“什么?”
收剑急速回头,身后却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玉儿?狠狠瞪了一眼萧影,喝道:“你这小子跟了这小魔女,好的没学会,倒学了一身油腔滑调。今日我无论如何也要杀死她,你再计诈百出也没用,还是省省心吧!”
萧影心道:“如此关口,只有拿玉儿说事,顺口胡诌莫须有的事出来,或可令师父一时糊涂,晚杀或不杀瑶儿。”
这般略一思索,便道:“师父,我瞧那个李妈妈李孝娣,将这个装着小公主衣物的包裹塞给朱姑娘,又在雪上写下那个‘李’字,其中必有深意。反正朱姑娘被你制伏,杀她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功夫,何不来推敲推敲个中隐情,若有不明之处,尚可向朱姑娘问明。”
如尘面有怒色,背转身子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非我门中之人,别再叫我师父!”
萧影有意拖延时刻,接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和师父这层关系,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