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其毛,挖其肚脯,生火烤了两只,边吃边又在想:“师父与宛儿常年行走江湖,阅历已算不浅,如此茫茫雪地,自也饿不着她们,倒不需担心。只是瑶儿……朱瑶独个儿,一无雪地求生本领,这天寒地冻的,只怕她……”
肚腹一饱,精神为之一振,不禁替朱瑶忧心忡忡,便即在雪地间瞎走乱撞,找寻了大半夜,直将嗓门眼都喊哑了,朱瑶却倩影不见。
此前与她一起的种种美妙光景,一遍遍在他心间盘旋闪烁,更是心乱如麻。此刻方始觉得,此生若再也不得见她面,自己注定一生孤苦,还有何乐趣可言?
蓦地里听得雪旷中有一女子声嘶力竭,不住叫唤:“放开我,放开我!”
他循声奔去,见高仁老怪将朱瑶按于雪上,肆无忌惮地撕扯她身上的衣裙。她吓得脸无血色,只是一个劲哭喊,撕心裂肺之声惨绝人寰。
萧影见状气得心都快炸开来,正欲提步奔过去一掌毙了高仁,脚下却是软飘飘,半分力道也不生,浑身便似给千斤巨石压住,竟是动不得丝毫。急火攻心之下,不禁悲声大恸:“瑶儿,是我没用,保护你不周,竟让这畜生侵犯于你……”
他眼前一片模糊,朱瑶的惨叫,声声入耳,便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攒刺扎戳,将他一颗心戳得血肉模糊,疼痛入髓。
随之又听高仁野兽咆哮一般的笑声传入耳朵,其间夹杂着朱瑶的悲怒哀号之声。看样子高仁**已然得逞。
隐约又见阴阳双煞自雪中窜出,各起一掌将高仁毙于地下,一左一右挟持着朱瑶飘然而去。
萧影大声喊叫:“瑶儿,瑶儿……”
但觉眼前一线光亮,猛一睁眼,发现自己躺身雪地之上,身上罩了厚厚一层雪花。他往脸上抹了一把,满手尽是自己的泪水。
急忙起身拍打去身上的积雪,这才幡然醒悟,方才自己竟是做了一个噩梦,暗自庆幸道:“哈哈,原来是噩梦一场,这太好了,瑶儿她……”虽知朱瑶璧玉完好,不曾失身,但心下仍自提心吊胆:“她该不会遇何不测吧?”
萧影找寻朱瑶大半夜,何时累倒雪地之中睡着了,此刻确也想不大透彻。这时天已放明,经此一梦,心里对朱瑶的牵挂又深了一层。
当下也不敢停留,迈开大步,又即四下找寻朱瑶的下落。
找了半日,隐约见有一物事扯在矮树头上,迎雪飘飞,抢身上去看时,却是一缕撕裂的鹅黄锦带,瞧其上面的丝痕,是新近才挂于树上。
他一加回思,当日朱瑶被耶律楚南捉去,亦是她心思缜密,在道上留下衣襟上的锦缎,自己方始救下她来,自言自语道:“这锦带必定是瑶儿留下来的。”可又觉不对,她连日来一身小袄呈雪白之色,内衬紫衫,这鹅黄锦带从何而来?
凝思片时,又想起还在长治之时,他陪她去购置随身衣物,当时她分明买了一件鹅黄色的披肩。只是她连日来不曾穿过,只将它放在背上的包裹之中,一时倒没想起。想是她纵马疾奔之际,挨不住风雪,这才将之取出披在身上。
寻思及此,不由大喜,复又想起:“她既去暗害师父,何以又留下蛛丝马迹,好让我一路追去阻止么?难道她恼我不过,真要飞蛾扑火,前去送死?故意留下此线索,意在引我前去,替她收……收尸?”
想到此处,更不敢多想,认准了朱瑶的去路,又向前疾奔。果然一路之上,均有锦带指引。
奔得一程,忽见远远黄衫翻动,再一细看,见皑皑白雪之中,一骑朝这边疾驰而来,马上人儿黄衫迎雪飘动,瞧来依稀便是朱瑶。
他大喜奔近,只见朱瑶娇坐白马之上,衣袂飘飘,迎雪楚楚。见到自己,虽然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