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祠堂哦!”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阿公还得把新竹叔的坟大修一次,赶只猪上去杀!”
游学理鼓励了这个争气外甥孙几句,又跟李传猛他们打了个招呼,骑着他那辆旧摩托和乡上的干部走了。李家祖坟葬得好啊,还是新竹叔有眼光,当初看中了孤儿寡母的传林,硬要把月妹嫁过来。要是家明这伢子真有出息,能把告伢他们都带出去,游家祖坟也会冒青烟喽!
送走了这位堂阿公,李家明问了大伯几句,知道了阿公的来意。遭了这么大的灾,上头真的会到年底才下拔救济粮款?恐怕那些粮款早就下拔了,只是暂时被乡上扣住了,想从中截留一部分。他老人家是想走走路子,看能不能多搞个三瓜两枣。
当然更重要的事是提醒下自己,免除所有的公粮可是个大人情,恐怕银子滩除了村支书和村长外,其余的村干部也得不到这好处。得了人家的好处,就得去感谢一二,莫让人家白做人情。
这么浅显的事,习惯以小人之心度人的李传健自然也能猜到,以前这样的好事哪有自家的份,即使有也只是老三家能拿到,谁让他是游家人的女婿呢。今年能拿到这些公粮减免的好处,那是两个儿子争气考上了大学,家明又跟孙乡长有点关系,否则又得被村上截留了,灾受了但公粮得照交,最多是少交点!
送走了两位乡上干部、及陪同来的游学理,还一人塞了一包扎着红纸条的‘白沙王’烟,仿佛不懂这些的张象枫才不满道:“大哥,我听我姆妈屋里的人讲,修水那边都拔了救济粮,一家一百斤还有十斤化(猪)油呢。”
新弟妹是罗坊人就挨着修水,当然能听到修水那边的风声,刚才还笑容满面的李传猛脑子没转过来,叹了口气解释道:“莫想了,能免我们的公粮,这还是托了大伢、二伢的福”。
说者或许无心,可听者会有意的,这话张象枫就不爱听。两个侄子争了气是争了气,可明明村支书都来提醒自己家要去感谢人家,怎么能将人情全部往两个侄子身上安呢?有老公在身边,精明的张象枫也觉得腰杆直了不少,刻意道:“怎么会这样?上次乡上来人核实损失的时候,都是家明报上去的。”
不这样又能怎么样?本地人当权,最多是拖欠,外地人当权,那就得截留喽。铁腕宰相的消除地方势力政策,虽然免除了地方对抗中央的隐患,可也开启了当权的外地官员只捞政绩不干实事的先河。
老婆话里有话,无非是谢礼不想一家出而已,可陪着大堂哥应酬的李传林倒也想得开,家里也不缺那点东西,何必多事,连忙岔开话题道:“明伢,去问问和伢屋里的公粮免了不?”
正在帮妹妹们打热水的李家明直起腰来,旁边的小妹重复了一句,才快步过来道:“耶耶,罗坊没这么快的。刚才余主任不是讲了吗,先定损再减免公粮,罗坊、游沅肯定是最后减免的。”
李家明说的话,在减免这个字眼上语气重多了,可宿醉未消的李传猛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老婆的娘家就在游沅。自己侄子既然跟孙乡长搭得上话,那就让他去讲讲好话,求求情呗。
“传猛伯伯,没用的。大家要是不闹,多多少少能减免一大半,要是他们敢闹事,减免就莫想了。你放心,一户一百斤救济粮换每亩两三百斤公粮,各村的村支书、村长又不是蠢牯,肯定晓得怎么做的。”
就是这个原因,救济粮不比减免公粮,那是每家每户都会发的,也是乡上操作的空间。
公粮减免的指标给谁不是给?公粮要交给国库的,交得再多也跟乡上没关系,跟县里也没多大关系,但救济粮是实打实的物资,只要有减免公粮的好处吊着,本就老实的农民知道如何选择。
这也就是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