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白白送死的,贺公子请回罢。”李澍对那天发生的一切仍旧记忆犹新,有了前车之鉴李澍不想冒这个险。
“慢!”见李澍要送客,贺世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咬牙,道,“有仇不报岂是大丈夫所为?!”
贺世忠将自己的佩刀解下丢在地上,吩咐几个随扈将随身携带的武器都丢在地上,“这些是见面礼,事成之后,十张强弓,三百石粮食,三百匹步,八百两白银。”
贺世忠是贺狮豹的世子,随扈佩戴的武器当然都是辽东镇最精良的武器。这些武器可是他们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看着地上的五六张强弓,七八把镔铁打造的精良朴刀,贺世忠又将价码提高了一倍多,并解下自己的佩刀相赠,李澍要是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
“贺公子等着咱的好消息!”李澍很痛快地将这件事情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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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虽然大雪在午后已经停住,但到了夜间却是分外的干冷。贺腾骁和凌锋巡查完难民棚的情况回堡。这两天大雪压塌了十几间草棚子,庆幸的是没有人被压死,只砸伤十几个人。
难民的窝棚都是在段时间没草草搭建的临时窝棚,结构十分脆弱,贺腾骁放心不下,担心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带着平山堡的士兵检查、加固难民们的窝棚,又在难民棚周围巡视一圈后才挪步回堡内。
贺腾骁走在雪地上,张雨阳忙完事情后在平山堡门口等贺腾骁。凌锋送贺腾骁到堡门口后,匆匆回到难民们的窝棚。平山堡人手少,难民的数量又多,实在忙不过来。凌锋知道贺腾骁不放心别人值夜,今晚主动请求值夜,贺腾骁看着双眼红肿的凌锋有些不忍。记忆中,自从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以来,凌锋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贺腾骁想开口和凌锋说今晚换个人当值凌锋已经走远了。贺腾骁无奈地摇摇头。
“有这样的副官,实在是千户大人的福气。”张雨阳的这句话并不是拍贺腾骁的马屁,这是他的心里话。过去见多了主官和副官勾心斗角,看到贺腾骁和凌锋的关系这么融洽张雨阳深感难得。
“前天向盖州要的木材,盖州那边可有回音了?”正值隆冬时节,不可能让难民们在简陋的窝棚中过冬,否则一个冬天下来不晓得会冻死多少人。
“盖州方面倒是有回信。”张雨阳回答道,“不过回信只字不提木材的事情,倒是布匹盖州方面答应拨五百匹棉布过来给难民御寒。”
“五百匹棉布四五千人怎么分的过来?”贺腾骁叹了一口气,贺腾骁是将辽军尸体身上的衣物全都扒下来给难民御寒,难民才勉强挺到了现在,“棉布什么时候会到?”
“明天早上就会到,和赏银一起解来。”
“加上平山堡库存的布匹,布匹我们可以凑上一千两三百匹,这些布匹明天全部发下去,至于怎么发你自个儿拿主意。”一阵寒风灌进贺腾骁的胸口,贺腾骁忍不住打了和喷嚏,“这鬼老天,再迟一天不知道又要冻死多少人。”
“这两天只冻死四个人已经是奇迹了。”张雨阳说道,“三年前直隶大雪,河间府涌入五万多难民,一夜冻死两千多人。河间知府还被赞为能臣。千户大人在塞外苦寒之地收留四千多难民,两夜只冻死四人……”
当世不乏有将才,但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安民的人才却很鲜见。贺腾骁这样的人要是遇上合适的时机,也不是池中之物吧。张雨阳这么胡思乱想着。
“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啊。”贺腾骁对安置难民一夜冻死两千人还被称为能臣的事情感到吃惊,这放在另一个时空,政府官员抓出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