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把二胡颜色深红,为小叶紫檀制成,入手颇有点份量。
琴筒上蒙的蟒皮色泽鲜艳分明,鳞纹均匀,油光水滑。
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皮膜,其声沉稳通透。
顾闻点了点头,随手取下白马尾弦、凤尾竹背的琴弓。在弓腰上颠了颠。
在蓝星时顾闻的三叔经常玩二胡,顾闻也略懂一些。这一世等级飙升,舞弄二胡正是轻车熟路。
林媛见顾闻挑琴的手法老道,显然深谙此道。心中戒心稍去。
顾闻找个凳子坐上一角,将琴筒放在好,挺直腰杆,信手拉了一小段《月夜》
这首《月夜》是蓝星著名二胡演奏家柳天华的代表作,旋律委婉,情意连绵。虽然只是一小段,已经能听出月色如银、清风徐来的感觉。
屋内的三人不由听得呆了。
老方是一路听着顾闻吟诗唱歌而来,还算镇静。
林木平醉心武学,只是觉得这曲子好听,没多少表示。
身为制琴师,林媛却听出了味道,恍惚间,看见夜色温柔,清风明月,少男少女在一片白石上相依而坐,哝哝私语。
林媛红润的小嘴都快合不上了:
“什么情况这是?一个色迷迷的纨绔子弟,突然变身音乐大师,奏出一段绝世神曲。”
“关键这段曲子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有爱慕缠绵的意思。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顾闻看着如痴如醉的林媛,心中暗笑:“文青是种病,得治。”
随即站起来,将二胡放回原处,点头道:
“这把二胡音质醇正,音色圆润,相当不凡。当是一个老年琴师手制。只可惜对于我来说,稍微老成了点。”
说着又取下一只洞箫。这只紫竹制成的洞箫共有九节,竹纹细密,粗细匀称,手感沉实,色泽晶莹。
顾闻仔细看了看吹口和音孔,拿起萧又吹了一小段《凤凰台》,也是前世著名的萧曲: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
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
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
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
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林媛听了一段,脚下竟然站立不住,急忙伸手扶住案几。心中激荡不已:
“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来没听过?这少年是什么来历?不仅精通二胡,吹箫也这么厉害?”
“为什么这两首曲子都这么情意绵绵,尤其这后一首,情深意切,听得人全身发软。”
《凤凰台》本来是就是源自当年萧史乘龙的典故,情意绵绵。
林媛虽然不知道曲名,但是乐理精深,居然听出了箫曲中隐含的情思,心中更是忐忑:
“这个闻先生年纪比我小这么多,怎么懂得这许多浓情蜜意?真是个花花公子!
但他若提出来要与我交往,我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顾闻其实纯粹是闲得无聊,跑来炫耀一下技巧,没留意这两首曲子大有歧义。
尤其是《凤凰台》一曲,更是惹人误会。一不小心把林媛给弄得六神无主。
顾闻还没发现,又将箫放回,笑道:
“这支萧音色柔和,甘美优雅,当是出自年轻女子之手,当是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