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产量稀少,每次皮子出来采买,都会特意给王后带回去那么一小盒,只有王后才有。
王后的兴致不高,对身边立着的丫鬟淡淡道:
“秋云,收了吧。”
“是,王后。”
被唤作秋云的丫鬟年纪与王后相仿,大约四十上下,她下来取胭脂的时候悄悄地朝林铃儿使了个眼色,然后才取了东西走开。
林铃儿心里嘀咕一番,但想着怀里揣着的东西,很快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献上胭脂后,王后又问了此次出宫还采买了些什么东西,花费大抵有多少,诸如此类平常的问题,林铃儿都按照之前从皮子那得来的信息,一一答上。
最后,只见王后看了秋云一眼,然后道:
“好了,忙活了一上午,本宫累了,你们退下吧。”
林铃儿领着小三小四应道:
“是,恭送王后,奴才们告退。”
三人正往外撤着身子,只听秋云又叫道:
“等等!”
林铃儿知道这是在叫她,便停住了脚步,转身恭敬地道:
“是,秋云姑姑有何吩咐?”
秋云的神色很正,看不出半点端倪:
“皮子,王后念你这些年的孝敬,特在今日太后寿辰、天下大喜之日,也赏你点东西。”
林铃儿马上配合得装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弓着身子像只虾米一样点头:
“是,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不敢领赏,奴才先谢过王后。”
谦逊自古以来都是中国人的美德,先不管领不领赏,总要先谦逊虚拒一番,谢是必不可少的。
林铃儿一直在宫里当差,别的古言没学会,这些客套话倒是说得很溜。
秋云也没再多说,只淡淡道:
“跟我来吧。”
“哎。”
林铃儿乖巧地应着,随后朝小三小四摆了摆手,那意思是你们先去殿外等着,我去去就来,小三小四纷纷点头出去了。
林铃儿知道关键时刻来了,她的手不自觉地按了按心口的位置,在这里的每一步都不可行差踏错,因为每一步都关系到穆九霄的性命。
此时此刻,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一路跟着秋云来到内堂,所经之处多有琉璃,各种颜色、各种形态,将王后的寝宫装点得豪华富丽,林铃儿也算赚了个眼福。
到了内堂,秋云摒退了所有人,再往里,果然只见王后一人端坐于榻上,面容憔悴,惆怅满怀,正拿着手帕轻轻拭泪。
“奴才参见王后。”
林铃儿忙行礼,紧接着便关心道,
“哟,王后,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得这样伤心?瞧您这副梨花带雨的俏模样,连奴才见着都想落泪了。”
嘴上说着奉承话,其实她心里是知道原由的。
哲北的内部势力分为两派,一派由文官左丞相统领着,另一派则由武将哈木朗掌握着,偏偏哲北王两边都要用人,王后是哈木朗的妹妹,贵妃则是左丞相的女儿,一个是国舅爷,一个是亲岳父,哪边都不偏不向,尽量一碗水端平。
可如今哈木朗已死,王后的地位显然不会再如从前了,她伤心哥哥的死是真,可更担忧自己的位置才是关键,因此才会在奴才们面前无状地哭泣,何况秋云与皮子都称得上她的心腹之人。
秋云走过来狠狠一戳林铃儿的脑袋,损道:
“你个皮子,空有一副好皮囊、一张甜嘴巴有什么用了,宫外传回了消息,王后的亲哥哥战死沙场,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