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你们的血流得够多了,给扬州兵留些血脉吧,老将军,保重”
许定国心中剧烈起伏,艰难地拱手道,“愿将军旗开得胜”
王岚平一挥手,“出发!”
残破的扬州城西门外,数万状元军的将士阵列在城门前,战旗都被鲜血侵染,全军肃穆不语。
王岚平打马走过阵列,只剩这么多了,一夜之间,多少忠魂不归乡。
昨夜血战一场,斩首五万级,状元军自身的损失也大得吓人,好在是各营指挥使还活着。
王岚平问着身后跟着的方国安,“损失多少?”
方国安神情凝重,叹息了声,“怕不下万数,尤其守西门的风字营的六千人,已经,已经剩不到八百兄弟了”
西门昨天晚上承受着内外夹击,战斗是各营里最惨烈的,若不是他们死死地堵在这,昨夜岂能成此大功。
慈不掌兵,纵然王岚平心里对状元军上万将士的死痛心疾首,却不能表现出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作为一个将军,不能让他手下的兵看到他的任何颓废之色。
状元军所有的兵马全在这了,总兵力不超过两万,阳光下,战旗纷扬,士气高涨,大胜的余威还在。
王岚平没有下令,他在等。
终于,几匹快马从城外奔来,这是状元军的哨探。
“报,督帅,已探明,金牛山一带的明军阵地仍没有战事,整座大营安然无恙”
王岚平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定淮侯那五万人马还驻扎在那,守住孔有德西逃的一侧。
有了这个保证,王岚平终于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命令。
“风字营,宋宪,宋大力,并安远营陈万良,令你三人即刻出发,绕到孔有德的北侧,在他北逃的昭关当道固防,不准放一兵一卒过去”
三人出阵应答,“遵命!”
“其余众将,随我直取孔有德中军大寨,我知道,你们都疲惫不堪,可靼子兵更疲惫,他们的兵力虽然是我们的两倍,但是那只是一群被吓破了胆的残敌,你们,你们刚刚斩杀了五万清兵,别让你们手里的刀停下来,趁胜追击,出发”
全军将士,兵甲耀日,战旗呼啸,寻着孔有德退还的路线,蜂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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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大营
孔有德垂头丧气,坐在帅帐前的台阶上,周围各营督统散坐一地,人人面无表情,说不出的窝心。
谁能料到,七万大军在二百门大炮的掩护下能把仗打成这样,这败得也太出人意料了。
“报,大帅,明状元军已朝大营杀来,哨骑探得,在北侧要道口,出现明军大股兵马,正在构筑工事”
孔有德惊得连怀里的头盔都滚到了地上,“什么?杀到这来了,快,拒敌,拒敌”
众清将闻声也是大惊失色,昨晚死亡的阴霾还笼罩在他们头上,听到‘状元军’三个字,他们头皮都发麻,慌作一团。
孔有德知道现在可不能乱,攻城失利是小,起码还保存着近一半的兵力,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机会还能卷土重来。
“慌,慌什么?”孔有德强自镇定,大声吼道,“大营坚不可摧,我们能战之兵还有四万,赵督统,豫亲王的援军到哪了?”
“半个时辰前,哨骑来报,说是已经过了高邮州兴化县,离此半日之程”
孔有德心这才稍定,只要坚守半日就能内外夹击状元军,反败为胜。
当下孔有德把军中银饷全都拿了出来,一把给散了个净光,他想用银子把军心给稳定下来,坚守半日便可。
可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