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昂首挺胸,队伍齐然有序,不乱不哗,城上城下,静若无人。
王岚平打马至阵前,沿着队伍来回走着,却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平静地走着,在这决战开始的时刻,任何激励人心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要让全军将士都看到,将军正与你们同生共死。
远处清军阵中,战鼓连震三声,十万大军嘎然而止,也没有作出进攻的阵式,两军相隔一里相望,虽然谁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人人心里都知道,对面都是敌人,你不死我就死。
清军中军之中,一杆‘孔’字大旗迎风飘扬,没错,这正是大清定南王孔有德的帅旗,他果然是来了。
鳌拜打马来到中军,指着扬州城,前日他在此损兵折将,这次他怎么着也得挽回那份耻辱,特别是对面旗帜上绣着的那个‘王’字,他恨不得将它扯得粉碎。
眼下清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压来,弹指间就能将扬州城化作亟粉,这十万人差不多是整个多铎南征军的精锐,集中了多铎所能调动的所有火炮军械,这种阵式,连当年的松锦之战都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多铎真的是将血本都压上了。
鳌拜指着对面的状元军谓孔有德道,“定南王,你答应过我的,让我好好教训那个叫王岚平的,一会开战,你可得把他留给我,我要亲自砍下他的脑袋,挂在旗杆上送到南京去,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吓死弘光那蠢材”
孔有德气定神闲,抚须哈哈一笑,“哈哈,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我也想看看到底是满州第一巴图鲁利害还是明廷的武状元技高一筹,不过,今天我来并没打算攻城”
鳌拜不解,“为何?不打,那咱来干什么?”
孔有德也算是用兵老将,兵之上善者,是为不战而驱人之兵,若是能兵不血刃拿下扬州,岂不更好,真要两军决战,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对面六万守军,逼急了那也是惨胜,那还不如先把十万铁骑往扬州城外一拉,吓跑一半再说,让你们兵无斗志,将无敢战之心,而后再破城,伤亡才能降到最底。
孔有德道,“我前日说过,今天是来找王岚平下棋的,我们汉人有句话,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今日就论下棋”
鳌拜心中不悦,“下棋?那要我来做甚?就你们汉人那东西,我可不会”
孔有德更是大笑,“用不着会,你只要将王岚平打成死狗就算大功一件,来呀,传我将令,今日定南王专为与王状元对弈而来,只论棋艺,不论征战”
令旗兵得令,三骑离开中间,奋蹄朝状元军阵前跑去。
状元军前排远程兵聚精会神,搭箭满弓,对准了三名清军。
王岚平催动坐骑,来到阵前,观察着清军的阵营,这也不像是要进攻的意思呀,倒像是一群围观的百姓,于是,他压手示意将士手别紧张,压下弓箭。
三名清军至王岚平五丈处,勒马高叫,“大清定南王邀王岚平将军阵前对弈”,说罢也不等王岚平答应,就打马返回。
王岚平自嘲一笑,老贼还真跑这下棋来了,财大气粗就是不一样,请了这么多观众,怎么,想吓我呀,打仗爷都不杵,下棋就下棋,下刀山爷都奉陪到底。
“督帅,这,这老小子玩什么花招呢”宋大力在身后问着。
“管他呢,见招拆招,传令下去,没有命令,不准擅自出击”
从清军阵中,又一连跑出几十名兵勇,身无兵器,只带了一只只口袋,来到两军阵中,拎起口袋,将里面的石灰粉末倒了出来,就在这阵中间,竟然划出一幅巨大的象棋棋盘。
另外,离着这棋盘一侧十余丈外,有清军士兵码下了一桌两凳,点起香炉,摆上一坛酒。
王岚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