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闻,但不好动手。这主要原因来自于明朝奇怪的军制,卫所制,千人为所,五所成卫,战是为兵,闲时为民,这种制度其实和历朝的军屯制没什么不同,但大明独创的军户世袭制却要了命,自卫指挥使以下不论官兵,生生世世都脱不掉这身军衣,军户每家都能从朝廷那里分得田地,看起来这是好事。
但实际上几代世袭下来,架不住人性贪婪,卫所军官大肆侵占军户们的土地,欺压军户,原来的卫指挥使俨然成了卫所里最大的地主头子,忍受不下去的军户只能选择逃亡。
这样一来,定额五千多人的兵卫,逃得有些卫只剩几十人,大的也就千把人,这样的卫所军还有何战斗力可言。
随着卫所军的没落,于是朝廷默许各地组建地方军队,也就是地方募兵,像戚继光的戚家军,辽东西军等等,好处是战斗力上去了,坏处这些兵是谁招来大都就听谁的,换了将领就玩不太转了,刘泽清就是这么起来的。
刚开始刘泽清表现还不错,打了几次胜仗,人一骄傲又贪图享乐那点私心就完全暴露了,整个大明朝东南西北里里外外都在打仗,打了十多年,也没过头呀,干脆别打了,保存实力。
再后来,整个安庆镇府军三万人编额其实连两万人都不到,但朝廷每年还是按三万人的兵员发放军饷,这个空额一连拿了好几年,但他还不满足,心里一直想反正老子又不上战场了,还留着这烧银子的骑兵做什,于是三千匹战马卖了一干二净,大量的部众被遣散回家,近几年连朝廷也没工夫管江南这点事了,北方和西南都打成一锅粥了。
这次刘泽清有点蒙圈了,皇上哪根经不对,竟然把个武状元放到了安庆副总兵的职位上,这下麻烦大了,副总兵可是统领全镇骑兵的,现在的安庆一镇大军里,别说战马,连头牛都找不出来了,这没办法交割呀,安庆这也好几年没打仗了,想报个战损都找不到理由,去年他还领了三万大军的全额军饷,真要了命了,所以刘泽清这才削尖了脑袋想私下先同王岚平谈谈,实在不行,让王状元迟些日子上任也行,他也好有时间去临时凑出个杂牌铁骑军来呀蒙混过关嘛。
王岚平见从孔知县身上问不出什么也就作了罢,但他从孔知县那闪烁的眼神里总感觉有哪不对劲,这老小子肯定是有话想说呀,但人家就不说也没办法。
王岚平转身离去,刚走到县衙门口,就见刘泽清正在台阶前来回走着,只是换了一身便服。
“哟,状元公,巧得很呀”刘泽清装出一幅偶遇的样子。
王岚平还真有些意外,“刘总兵,不是听说你巡视军务去了嘛,怎么到这来了,您在这县衙也有驻军”
刘泽清哈哈一笑,“我是安庆总兵嘛,怀宁城的安宁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王岚平哦了一声,好歹日后也是一个战阵里的同僚,客气话还是免不了的,“将军真是辛苦,诺大的安庆府全仗你麾下大军保境安民,实为安庆守护之神,过几日等我上了任,您身上这担子就轻松一二了”
刘泽清笑道,“为国出力,不谈辛苦,状元公,相请不如偶遇,正好我在前面酒楼宴请几位昔日军中旧友,要不你也一齐聚聚,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王岚平一想,不对呀,这小子怎么三番五次地想私下找我,你的旧友和我有何关系,朝廷中朋党明争暗斗已让皇帝大为苦恼,连军营也是拉帮结伙,定没有好事,好事不背人,背人定没好事呀,这饭不能吃,别着了人家的道,我现在手里没有一兵一卒一切还是等上了任再说。
“哦,抱谦,不巧的很,我正还有事,以后你我同在一个军阵里,有的是机会,不忙”王岚平推辞着。
“这样呀,那敢问王状元打算何日就任,兄弟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