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衣角都抓不紧。
“德尔!德尔!德尔……”
裴瑾年惊慌失措地大喊德尔的名字,他明明就在他的身边,他却好像没看到,忘记了,现在他眼里只有楼梯的血,他的孩子,还有躺在楼梯上的女人。
德尔把宋安然抱起来,他知道裴瑾年的意思。
德尔心头酸涩无比,跟在裴瑾年身边二十多年,听过他叫了无数次他的名字,有冷硬的命令口气,有王者般的高傲口气,有对长着的尊重口气,却从来没有听过他这样惊慌失措地喊他的名字。
大床上全都被染成了红色,宋安然的下体更多的血不断地流出来,那么多,好像会一直留下去,好像一直都不会停下来,直到把孩子干干净净地流完。
每一丝鲜血的流失,每一丝温暖的逝去,都好像从裴瑾年的身上流走的,他呆呆地看着床上下体不断流血的宋安然,他的脸色比她的一点都不好。
“痛……我的孩子……痛……”
天生的母性,让宋安然就算是昏迷,都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孩子,她无意识地喃呢,每一句喃呢都刺在裴瑾年的心上,他的目光空荡,出现鲜血的红色,里面映不出任何的东西,仿佛他的世界此时已经已经被血浸透。
上帝跟他开了一个太过残忍的玩笑。
突然,裴瑾年像是清醒了一样,猛然抓住了宋安然身下浸血的床单,把宋安然整个人的都紧紧地包裹在里面,好像只要用血包裹住了她,那些血就会和她在一起,那么他的孩子就不会消失。
裴瑾年抱着宋安然痛苦地说,“孩子,我的孩子,我只要孩子,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