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朕……想你……怕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还好,你赶来见朕最后一面。”
王婶听完哭的更凶了,贺楼远手指捏的‘嘎巴’响,最后还是看在李旬没几天好活的份上,忍了下来。
凌小柔微微一笑,“皇上,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如今不还活的好好的?说不定哪天这毒就解了,您还是从前那位勤于朝政的好皇上。”
李旬眨眨眼,又点点头,对旁边的福德道:“福德,你带母后去歇息,朕有几句话要单独与宁远王和小柔儿说。”
王婶虽然舍不得儿子,也知道有些事她留在这里也没用,甚至会影响到李旬的安排,最后朝凌小柔点点头,含着眼泪离开。
见王婶离开后,李旬朝福德点点头,福德从李旬的床里摸出一个匣子,含着泪递给贺楼远,“王爷,这是皇上给您的旨意,您慢慢看吧。”
贺楼远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长长的一卷圣旨,打开慢慢地看。
李旬朝凌小柔招招手,凌小柔犹豫了下,见贺楼远看圣旨看的很认真,表情也很凝重,想想李旬都这样了,也不会拿自己怎样,何况贺楼远还在,也就移步走到李旬的床边。
李旬伸手,想要握住凌小柔的手,伸了一半还是无力地垂下,望着凌小柔,“小柔儿,朕真没想到,再见时却是你我生离死别之日。”
凌小柔敛住眉目,“皇上,别说这些泄气的话,御医正在外面研制解毒的药,或许用不了几日,皇上的毒就解了。”
李旬摇头,“若是能解也不会拖到今日,朕心里有数,小柔儿就不要安慰朕了,朕如今只想对小柔儿说句心里话……”
凌小柔‘啊’了声,“皇上,你该是口渴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李旬摇头想说他不渴,嘴里又确实有些干,便又点了点头,凌小柔磨蹭着倒了杯水,送到李旬床边,“皇上,喝口水润润嗓子,再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儿说不定就能好了。”
李旬接过水喝下,叹口气,“小柔儿,你明知道朕要说什么,为何就是不肯让朕说出来?朕只怕不说,这辈子就没机会说了。”
凌小柔垂着眼,“皇上,你如今要想的是如何把身子养好,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也不迟。”
李旬听得眼前一亮,“好好,朕好好养着身子,待养好了再与小柔儿说。”
凌小柔顿了下,又觉得御医都说李旬最多活不过三月,点头道:“好!”
李旬带着笑闭上眼,凌小柔却纠结了,万一李旬真好了,再跟她说那些胡话怎办?最后想:大不了等李旬好之前她就回蓟城,让他见不着人,她还能追着自己去蓟城不成?
再说御医都说他活不过三个月,他这辈子怕是要到头了。
贺楼远看完圣旨表情更加凝重,瞧李旬睡了,带着凌小柔静静地退出雍和殿,回到王府屏退所有人等,屋子里只剩贺楼远、贺楼玉与凌小柔时,贺楼远将圣旨扔到桌上,“你们都看看吧!”
贺楼玉与凌小柔一同将圣旨展开,看完之后也都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
圣旨里提到:自朕病重以来朝政日渐荒废,国不可一日无君,赐宁远王监国之权,若有朝一日朕驾崩,便辅佐新帝,直至新帝十六岁亲政。
然朕今只有一子,乃陈淑仪所生,因子年幼,其母不贤,朕深感不安,若愉妃能在朕驾崩之前生下皇子,便立为太子即帝位,若朕驾崩之前愉妃未能生下皇子,便立陈淑仪之子为新帝即位,陈淑仪陪葬。
里面又细细记录了李旬的身后事,可见这位皇上就是死也死得多不甘心。
看完奏折,贺楼玉和凌小柔都沉默了,这个重担太重,若是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