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了身便要走,被三水大手抓住了手臂。
“你放手!”年画恼了,伸手拍他。
三水眸子一闪,猛的放开手,急得吼起来,“年相国,你冷静冷静,先听小奴说行不行?”
年画微怔,眼底不悦的之意慢慢化作一抹痛色,直没入心底,伫足不动。
她不想听,但又得不听。
她想恼,却又恼不得。
这便是凤君晚,一切做得滴水不漏,令她无反博之力。
三水见状,看一眼殿中当值的太监,对年画道:“年相国随小奴出殿吧。”
说完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年画微闭了闭目,睁开大步向开走。
三水快步随上。
在去御书房的路上,三水娓娓道来。
“若说怪,画儿姐,还真的要怪你,大师兄打小身子阴寒,受不得打击,你那一次诈死,大师兄疯了好一阵子,身子便更差了些,这其实倒可以调理,只是那次,大师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登了基当上皇帝,他那时的伤本未痊愈,所以才会未亲自到沅西城见你,而你,就扔了一句今世再也不见的话,跑去救那该死的月祐潾,皇上逼于无奈,再次颠簸,伤口再次裂开,劳心伤神,皆是为了画儿姐你呀,若那次不动了气,伤了内息,怎会有今日?”
年画脑内轰的一下,顿足,猛的瞪眼看他,厉声道:“你胡说。”
她不相信会是这样,不信。
三水眼中泛了泪,苦笑,“小奴怎会胡说?画儿姐,皇上事事皆为你,你是这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一言如五雷轰顶,年画忡怔。
“又是我的错。”
“画儿姐,现下先不说谁错谁对,朝中诸事,天下苍生,皇上这次真要交予你了,前事且不计吧。”三水沉声道。
年画眸眼一棱,心一狠,冷声道:“不,别再来这一套,我管不了,别交给我。”
“唉。”三水长叹,把泪儿咽回肚中,哽声道:“画儿姐,你还当小奴在说笑吗?”
他能理解她的心思,可眼下真不是假。
年画神色凄然,眸中一层清波呈了水雾,心绪纷乱。
突如其来便这般,让她怎接受?
退身靠在宫墙边,微闭了目,双手抱臂,轻轻颤抖着,“你让我静一静。”
缓缓蹲落。
要她怎样?
他怎这么狠心?总想着丢下她不管,总想着把自己的担子扔给她。
到底要她怎样?
三水眼底泪偷偷滑落,轻声道:“有一分机会,只有一分,半载,师父昨日已到,还有希望的,画儿姐,你可要挺住。”
说完,缓缓走开,不敢走太远,只在转角处候着。
年画就那般蹲在墙边,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衮了金丝边的明黄锦靴映入她眼帘,她眸子一顿,缓缓抬头。
望着那披着阳光淡金清隽无匹的脸,心底狠狠一酸,豆大的泪自脸颊滚落,噼噼啪啪,滴在那明黄锦靴上,瞬时成一朵朵深沉花儿。
“你怎么又骗我?”
微凉淡香的怀抱将她紧紧裹住,沉稳笃定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别怕,我说过,我会一直在。”
“呜呜……”
年画倒在那坚毅如山的怀中放声痛哭。
日头高照,无遮无掩的照射在抱头在一起的二人,许是想给予一些温暖或是一些力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