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免礼吧,这地儿一不小心得掉下去。”景帝抬手制止了二人。
“谢皇上,皇上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这……”年画轻声道。
皇上大半夜跑外宫来,这可真是少有的。
景帝举了手中酒壶,“试试屋顶上喝酒的感觉,都说你兄有这个爱好,没想到颜儿也有这特别的爱好。”说完捉黠的朝年画笑。
年画心底一凛,眼眸有意无意扫一眼秦江槐,他方才说陪酒仙喝酒,想来是知她身份了,自己真是大意,她喜欢上屋顶喝酒的事儿几乎满朝皆知,都成趣谈了。
“皇上这儿不安全。”
“这有何不安全的?又不是在宫外,不就屋顶吗?”景帝笑笑,“来,陪朕喝一个。”
说完举了手中酒壶。
二人亦举了酒壶。
“秦爱卿怎么不在府中?”一口酒入腹,景帝扫眼看秦江槐。
秦江槐不以为意,“又不是我亲娘。”
“呵。”景帝指了他笑,“你呀,还真是放肆。”
“说的是事实,何必那么虚伪?”秦江槐肆意的撇嘴,“若是换了皇上,你会很在意吗?”
景帝眸光微闪,“这个,朕可不能告诉你。”
“呵呵,皇上也真是够累的,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秦江槐揶揄的笑道。
景帝亦不恼,淡道:“人生中无奈事总会有一二的。”
“所以还是当个平民来得好。”
年画立着不动,亦不语,沉沉静静的看二人……
*
秋风肃杀,叶落满地黄。
日暮,大街上行人渐少。
年画坐着马车从城东往皇宫去。
“秦中候,跑慢一些。”她撩帘伸头出去道。
秦江槐回头笑笑,“好,听你的,这骑马都习惯了快的了。”
说完勒了马缰绳,马车立即缓了下来。
突然一阵风卷来,落叶漫天飞舞,一队马群自身后奔来,为首一人拦了马车。
“你是何人?敢拦我的马车?”秦江槐怒喝。
来人一身短束打扮,干净利落,傲慢的施了一礼,道:“秦大公子,在下德王府管家,奉王爷之命捉拿刺客,一路追至此处,人便没了踪影,敢问秦大公子可有见一个黑衣人从此处过?”
秦江槐执着马鞭双手抱臂,睨眼看他,嘲讽道:“你追人追丢了,那是你没本事,本公子没有义务帮你捉人。”
管家四下里望一望,强硬道:“那在下得搜马车。”
“你敢?”秦江槐松了手,脸色愠怒。
“王爷有令,定然要将此人捉拿,秦大公子不会不给王爷这个面子吧?”管家脸色亦不好。
秦江槐挑眉冷笑,“面子?我为何要给面子?你这话说得好像我藏了人似的,本公子今儿就不让你搜,你又能耐我何?”
管家眸内寒光一闪,“那便休怪在下得罪了。”挥手让人围了马车。
“住手!”年画沉声喝。
轻轻撩开帘一角,露出冷冷冰眸。
管家一愣,牵强笑笑,“哟,是年内史啊,在下失敬。”
“一名小小管家竟要搜朝中四品大员的马车,本官今夜倒想在奏本上写,这王府中的官职比朝堂上的高吗?”年画声音冷若寒冰。
“哟,年内史,手下留情。”管家敛着眸,讪笑,“在下不知是您,您请便请便。”
说完挥了手,大声喊:“都让了都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