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也旋,眸光终回转到那冷漠之人身上,那无情的脸渐渐模糊,最终成了一个黑点,没入空洞哀痛深瞳之处。
至死都不愿意看她一眼,这就是她痴心爱了多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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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最后一点亮光没入天际,御史府灯火次第燃起,墨池苑中悦愉笑声轻扬,直入云霄。
夜渐深,众御史一一辞出,屋内只剩了王海及云成雨。
“大人,老海真以为是在做梦。”喝了酒的王海满脸红光,喜不胜自。
年画淡笑,轻抚了茶杯,道:“在你们眼里,你们的大人真那么短命吗?”
“不不不,老海不是那个意思,这阵子,日子真是过得够憋屈的,明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又无能为力,真恨不得死了追随大人。”王海憨直道。
“可千万别那么想,本官不值得,你还有一家老小,怎能作这般想法?”年画沉眸道。
王海眸中闪了微光亮泽,道:“大人待老海之恩,老海怎能忘?只是老海太过无能,帮不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才是。”
“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你没有错。”年画轻声道。
“大人身子可大好?又是怎么逃过一死的?我们真的很担心大人。”云成雨静静的煮着茶,看年画的眼神复杂意味万千。
王海亦上下打量年画,“是啊,大人你的身子可好利索了?要否请宫中太医来瞧瞧?”
年画淡淡抿一口茶,眸光幽深,轻声道,“本官无碍,身子已好利索。那日跌下悬崖,所幸崖下枝树茂盛,挡了下坠之势,偶遇一采药郎中,被其所救,这便活了下来,想来是阎王爷暂时还不想收本官吧。”
“好好,大人真是福大命大,无碍便好。”王海神情轻松欢快。
云成雨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抹难明意味,“大人,成雨想告假。”
“作何要告假?”王海惊讶。
“累了,想歇一歇。”云成雨垂了眸,淡声道。
王海想了想道:“倒也是,前阵子你也够辛苦的。”
年画眉眼淡淡,指尖轻轻滑过手中茶盏,“本官给你五日假吧,府衙诸事,离了你还真不行。”
“大人,成雨想回乡一趟,来回都得一个月。”云成雨道。
年画浅笑,“家中催你回去娶媳妇了?”
“就是,是不是家中给你找了一姑娘?急着回去抱媳妇了?”王海盎然笑道。
云成雨摇头,涩然而笑,“哪有?”即便有,他也不想要。
他想要的人他要不起。
王海大手轻拍了他肩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大人回来了你不高兴?或者让凤相国给吓坏了?”
年画侧淡笑看他。
“不是不是。”云成雨强打起精神,连连摆手,眸光微闪道:“大人,成雨不是那个意思,你回来,我极高兴,也没有被谁吓坏,那夜,成雨救不了大人,还只能任凤相国摆布,成雨恨自己无能……”
年画轻摆手制止他说下去,轻声道:“怎能怪你?千成别这么想,你们只是本官的同僚,不是本官的爹娘,无需对本官负责,既便是爹娘,亦无需负这个责,生死由命,怨不得旁人。你看,本官这不没事嘛。”
“大人……”
“好了,别多说了,五日假,就在京都四处随意逛逛散散心,要去官妓本官亦不管,假期本官管不着。”年画笑道。
王海嘿嘿笑了几声,意味的看云成雨,“你看,大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这都帮你想到了。”
云成雨脸一红,大拳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