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夫的遗体前,背对着我掀开了盖在政委头上的旧军装。看了一会儿后,我听他长叹一口气,用军装重新将政委盖上,缓缓地站起身,转身走回到了我的面前。也许是受了刺激,他的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在沉默片刻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的决定是对的。血债要用血来还,既然这些德军士兵如此不知道好歹,就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吧。”
乌布利希态度的转变,我感到很欣慰,于是吩咐站在旁边等在旁边的科洛明:“少校同志,用你们的大炮去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德国人,让他们尝尝挨炮弹的滋味。”
等科洛明少校离开后,我又分别对别雷和戈罗霍夫两人说道:“别雷上校,等炮击结束后,立即命令坦克分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而您,戈罗霍夫上校,则派步兵跟随我们的坦克发起进攻。夺取阵地后,要抓紧时间抢修工事巩固阵地,防止德军的反冲锋。”
“俘虏怎么办?”戈罗霍夫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乌布利希,然后小声地问道。
对于他提出的这种白痴问题,我不耐烦地说道:“上校同志,您看看还躺在那边的政委瓦西里耶夫同志,难道还不知道该如何做吗?”
“我明白了,军长同志。”戈罗霍夫心领神会地说:“我会把您的指示传达给参战的每一名指战员。”
德军的阵地在遭受了长达十分钟的炮击之后,没等被炸得晕头转向的幸存官兵回过神来,在坦克分队掩护下,第171师的步兵如下山猛虎一般朝敌人扑了过来。阵地上的争夺战仅仅进行了几分钟便宣告结束,坚守这块小阵地的一百多德军官兵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本来我将瓦西里耶夫的葬礼安排在第二天上午,结果没等葬礼开始,便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亲自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丽达,我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立即去找一名精通德语的指挥员,等派的车到了以后,你们就一起出发。”
我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要交给我的是什么任务,所以等他一说完,我就立即小心地问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我?”
“丽达,是这样的。”从罗科索夫斯基说话的声音来判断,他似乎有点犹豫不决,但最后他们还是说出了我想知道的内容:“在‘指环战役’开始前,我打算再做最后一次努力,派人去劝说保卢斯投降。我考虑了半天,觉得你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所以向保卢斯递交劝降书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有意见吗?”
天啊,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我真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种事情派一名少尉去就可以了,用得着派我这个步兵军军长出马吗?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不过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已下达了命令,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说:“我服从您的命令。”
等我放下电话时,旁边的维特科夫便走过来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不知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给您下达了什么命令?”
我苦笑着对他说:“参谋长同志,方面军司令员打算在发起战役前,再做一次努力,劝说保卢斯投降。而送劝降书的任务,他就交给我了。”
维特科夫被我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他紧张地说:“军长同志,您是一军之长,怎么能让您去干这种信使的事情啊?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这就给方面军司令员打电话,让他收回这个荒唐的命令。”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桌上的电话。
我把手掌压在他抓住电话的那只手上,冲他摇摇头说:“参谋长,您在军队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不知道根据条令,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只能执行的吗?既然方面军司令员下了这样的命令,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义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