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比登天还难。
“花花,你俩先出去,让我自己呆一会!”
占小玖千头万绪,但始终理不出一条清晰的思路。
她开口之际,花楹似是还想要说什么,但凤桓却制止了她,直接将她带出了厢房。
房间中,只剩下占小玖一人独处。
她双手环膝坐在软榻上,身上还是昨晚上去见萧亦然时的那身锦袍。
她小脸紧绷,双眸恍惚,指尖轻抚着自己的手腕,总觉得特别不真实。
这世界,会有一种伤口,区区几个时辰就能结痂,甚至不留一点痕迹?
还是说,昨晚上发生的一切才是她在做梦?
可她明明记得很清楚,夜胧月那双嗜血的眸子和他陌生的眸光,甚至包括冰凉的锋刃划破她肌肤的颤栗都那么清晰的在脑海中盘旋。
越想占小玖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做梦的话,那么凡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她吐息一瞬,强行压下心头不规律的躁动。
下地穿上鞋子,她的小身板晃悠了两下。
如此多的迹象表明,她现在的身子真的很虚弱。
即便一切被掩饰的干干净净,但她也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
占小玖沿着房间中缓缓踱步,她凭借脑海中仅存的印象走到了昨晚她被点穴定住的门扉附近。
她站在原地,目光凝聚着地上的青石瓷面,干净的纤尘不染,更别说是丁点的血迹。
占小玖不肯放弃,又在房间中转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倏地,她灵光乍现,目光堪堪望向了厢房正中央的桌案上。
青蓝色的桌布垂荡着流苏,随着窗口徐徐吹入的清风浮荡。
她眯着眸子,一步步走进,看着桌上所摆放的茶盅和瓷碗,小心翼翼的拿起来,放在鼻端嗅了嗅。
没有味道!
什么都没有!
连瓷碗都干净如新,占小玖此时就感觉自己像是大海行舟一样,孤立无援。
到底昨晚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为何眼前的情况和她所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心头的躁动和偶时传来的狂跳,让占小玖愈发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有着某种秘密。
金线蛭会因为吸了她的血而迅速死亡。
夜胧月也说,迫心蛊对她不会起作用。
偏偏,她记得夜胧月尝过她的血,却毫发无损。
忽然间,占小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会不会她昨晚上被放掉的血液,其实……是被夜胧月给喝了?!
尼玛!
而她带毒的血能毒死金线蛭,对夜胧月却完全没用?!
她可不可以联想一下,她和夜胧月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占小玖本就头痛欲裂,这方清醒过来,又不停的苦思冥想。
结果就导致她在心头一阵撞击似的跳动后,脑仁就像是爆炸了一下,一个不注意,‘咚’的一声就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清风如杨柳岸的春阳徐徐而入,暖融的感觉令人身心舒畅。
在占小玖脸颊苍白的晕在桌前时,随着一阵冽风吹来,桌前便已经站了一人。
夜胧月出现的恰到好处,此时他面具下的双眸已恢复了黑耀般的神采。
连他唇角的血痣都格外的妖娆魅惑。
他双眸紧紧的凝在占小玖身上,薄唇微抿的走上前,倾身将她的小身板给捞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