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手劲颇大,江彪几欲挣脱,却发觉根本挣不开。
眼看桓温转身,一步步朝他走来,江彪吓得双腿发抖,没想桓温根本没看他一眼,就径自离开了。
谢安这才放开他的手道:“江兄怎么心跳骤快起来了?可是有什么不适么?”
江彪言语含糊地敷衍过去,见桓温远去的背影,才慌慌张张往灵堂前走,因为他们兄弟的剑就藏在棺椁附近,他眼下想去拿着剑,不然总有些不安心。
没想他刚进入灵堂,刚拿出剑,就觉得身后帷纱轻荡,再一恍神,就觉得胸口剧痛,殷血染红孝衣。
桓温在他耳边轻轻道:“欢迎随时来报仇。”
做了鬼亦可以来,黄泉府门开之日,我桓温自会等着你们魂归,遇人杀人,遇鬼斩鬼。
自这一刀始,整个江府陷入混乱之中,谢安让新任泾县县令去安抚客人,自己则帮着桓温看着形势,但桓温出手,几乎不用费他脑筋,当真是干脆利落。
江彪命中要害,死得干脆。
江府众家仆和江彪两个弟弟看着桓温手中那滴着血的刀,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让父亲伏法,给桓家一个说法也免得今日惹来这个煞神……
不,是两个。
另一个当然是谢安,那云淡风轻的少年负手望着眼下乱局,宛如站在修罗场里的世外之人,比满面杀气的桓温更让人心寒。
江二郎咬牙跑到谢安身边,质问道:“三郎名扬江左竟见死不救?岂非不仁不义?”
“那又如何?我为何要救你等?当初桓伯父至死守城,你等不但袖手旁观,反而与叛臣勾结,不但失了城还杀了他,现在还在我面前谈什么仁义?”谢安冷笑,“既然你我都无仁义,那么讲孝与仇,桓温为父报仇,是天道,我嘛,没出手就是我最后的温柔,不然你现在就被我杀了。”
江二郎不敢信看着温文尔雅的谢安,眼中充满绝望。
“此事就让那些不按律法办事的人看看,既然你不敢定罪,那我也敢报仇,让你们选,到底是要律法还是要命!”谢安毫不留情都嘲讽道,随手折下树枝指着他,“为何你觉得我会心软?因为当我踏入泾县城门看到那堵破败、血色干涸的城墙时,就知道,你们有多可恶。”
谢安不再看他,返身离去,只听得身后桓温刀风肆起,无比悦耳。
桓温报了仇,江氏三子皆命丧刀下,且不说无人敢议论是非,只称道桓温侠士之风,至孝之子,名声更盛。苦了为他善后的谢安,江家连着要办几桩丧事都由新任泾县县令操办,幕后之人自然就是谢安了。
桓温杀人报仇后躲在泾县客舍里晕天黑地喝醉睡了几夜,待到谢安将泾县之事处理妥当,两人再度见面时,桓温情绪已恢复如常,甚至想手痒去赌几局,但又怕谢安啰嗦,生生忍住了。
谢安见他整个人爽朗一新,不由调侃道:“这几****可出名了,为父报仇这戏码,真是精彩,可惜那时没有下雨,不然更添几分凄美。”
桓温哼哼几声,忽然想到什么,不由道:“你说,我们眼下正好趁着不在建康,能不能去北上看看你阿兄他们……”
谢安笑道:“哟,马上就不想当桓大侠,想当桓大将军了啊?”
桓温撇了撇嘴,“别说你不想去,听说这次占了寿春的人竟然是个女子,还是什么氐人,这一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真想见识见识。”
谢安道:“原是惦记着女人,若被长公主知晓,只怕你没命踏入建康城门。”
“胡扯,我只是好奇,跟长公主有何关系……再说如今阿爹过世,我又无官职品阶,跟她更是天壤之别了。”桓温难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