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白了他一眼,“反正这事,我会站在阿衍这边,但也会尽力促成此事,免得庾太后再打阿菟的主意。”
谢安对司马衍的影响比旁人要重要百倍,当初庾亮和何充就是怕司马衍被谢安影响,但少年们的友谊又岂是这些喜欢内斗的人所能轻易离散?
正在褚裒与杜阳陵之父杜乂相聚之时,谢安事隔数月进宫,正遇到司马衍在宫中被司马兴男训练骑术,司马兴男小鞭子甩得毫不含糊,真是指哪打哪,若司马衍在马上仪态稍有不悦目,她的鞭子就会轻轻落在这位小主公的背上。
司马岳在旁看得心惊肉跳,见到谢安忙道:“老师,以后这骑术我还是要跟你学。”
“我也很严格的。”谢安笑道,忙上前将司马衍从长姐的魔爪中解放,“长公主,让我带主公去北门那边转一圈罢?”
“你舍得从太学院出来了?那跟皇陵一样荒芜的地方,我多怕你待久了性情就变了。”司马兴男笑道,“这才好嘛,母后现在巴不得你多来找他玩,免得他读书读成呆子,连骑射都荒废了,他日如何与羯人作战啊!”
不愧是长公主,深得先帝风范。
谢安与司马衍并骑出了北门,绕了台城半圈后,司马衍喘着气道:“你总算不生气了?今日来找我,可不是为了和好那般简单吧?”
谢安似笑非笑道:“我觉得应该是主公有求于我吧?”
司马衍拿他没法,坦然道:“我就知道你要来救我的,你家熙之我可一点都没肖想过,所以你得帮我,那个杜小娘子……我可真不想娶。”
谢安道:“你是嫌弃那小丫头没牙齿,还是……”
司马衍摇头,“如今长大了,经历过前事,我绝非是看重色相之人,只是这事由舅舅安排,我没了兴致。”
谢安笑道:“不愧是主公啊,还论起兴致来了。你可知道当年你嫌人家小丫头没牙齿,弄得杜家跟你舅舅翻了脸,不用想都知道,你那时可是伤了那小女孩的心呢。”
……
司马衍一头雾水,“只是见了一面,又未曾当面说,何来伤心?”
谢安夸大其词道:“我家蒜子跟杜阳陵要好,她说杜阳陵原本有些自卑,那日之后你再未曾找她玩,她愈发孤僻,原本是绝色的小姑娘,偏生因牙齿被同龄人嫌弃,如今你舅舅大张旗鼓地交好杜氏,全江左都知道,这杜小娘子是皇后的人选,你若拒绝,她的面子往哪儿放?”
……
司马衍彻底懵了,他原以为这事就跟之前王熙之那般过些日子就会烟消云散,没想谢安说得如此严重,不由呆呆问道:“那如何是好?”
“首先,我想你该去向杜阳陵道歉。”谢安竖起一根手指,然后再竖起第二根道,“其次,想办法治好的无齿之症。”
“第一好办,但第二……”
谢安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有我和小仙师弟啊!可以试试。”
司马衍总觉得这事被谢安说得愈发复杂,但如今似乎只能按照他的法子来,不然他一个人坐在宫里只能干等着。
“何时去道歉?”司马衍问道。
谢安拍了拍他的背,“主公好好练习骑术,择个晴日,我让蒜子将她带出城,到时候我们去北湖郊游。”
司马衍郁闷,“这跟我练骑术有何关系?”
谢安恨不得也有一根长公主那样的鞭子,“整日看书看得身都不正,骑个马才半圈就喘,我怕那杜小娘子一见你这副蔫了吧唧的模样,连你道歉都不用,她立马回家她阿爹说,这小主公是病秧子嫁不得。”
司马衍被他直白的话刺激得半晌没出声,低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