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防。”
“王敦叛乱在前,他的下场你们宗王爷倒是忘了,宗王爷手中兵马不及当时大将军的十分之一。
“拥兵叛乱从不是正道,非正道,天必亡之!”
少年清音庄正威严,柳生想要反驳他,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若是司马宗在此,定会有一百句的言语反驳,可是此时司马宗的人马正踏着秋雨逝后的湿润山道前行。
廷尉狱被劫,劫者来路不明,谢安丢了,司马衍雷霆大怒,桓温轻伤,言指劫狱之人乃宗王府。
司马宗如今在城外,只有几位属下站出来辩言,没想御史中丞钟雅上书奏明南顿王司马宗意图谋反,亦与先帝之死有关。
同时原本在城外的庾亮骤然拔军而返,竟带回了令庾太后恨之入骨的宋袆。
宋袆再入台城,风帽玄衣,往日娇柔魅惑收敛于尘旅之中,朝堂之上,她言指受司马宗指示她刺杀先帝。
钟雅手上皆是从司徒王导那边来的证据与手书,与宋袆的证言一道转眼就还了谢尚清白名声。
短短一日,建康城中风云数变,庾亮镇守京中,一面命人围住宗王府,一面派右卫将军赵胤出城捉拿司马宗。
一切变化都在司马宗出城欲杀庾亮时起,可偏生庾亮取了另一条道回去,两人命运般错过,待到司马宗伴着佛寺悠远钟鸣来到庾亮军帐之时,却见营帐内无营火,唯有主帐中燃着一盏微光,琴声突兀传来,细听之下是《阳春白雪》。
曲调轻快流畅,如冬雪为暖阳所融,生机骤起,勃然欲发。
此曲定不是庾亮之好,司马宗隐有不安,带人闯入帐中,灯下案前只有一人。
“庾大人不在。”那人似在笑着,曲停按弦,一柄剑自琴底拔出,他用颇为遗憾的口吻对司马宗道,“一早他知道宋衣已进了城,自然就带兵走了。”
“你叫他宋衣?”司马宗沉声问道,“所以,你是谢仁祖?”
那人没答他,一袭白衣沾了尘埃显得灰扑扑的,面孔隐在烛光闪烁的阴影里,山间来的风在帐外响如兽鸣,
雨后冷瑟,那人衣裳单薄,但肩脊挺立,端的是一派青山秀树的风流与飞扬。
他只有一人,司马宗的人马可不少,但此时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久不见宗王爷,少年时也曾见您执剑风华,不料如此要以剑来擒你,当真可惜。”
司马宗也是镇定,“你的宝贝弟弟在本王手中。”
“听说了。”谢尚浅笑,“所以我来了。”
……
……
远远听得山间鸟鸣振羽声不绝,谢安在浅眠中惊醒,他奔到窗边,只见苍莽夜色里,一道火把如龙蛇般在江边燃起,马蹄浅滩,鞭声清亮,震得空山里回音不绝。
柳生随即惊醒,只是有低烧,令他反应有些迟钝。
“有三面人马,你猜猜被围的是不是你们的宗王爷?”谢安冷冷瞥了柳生一眼,手如闪电般停在他耳屏上方。
柳生打了个冷战,就听谢安道:“我会用针,居然敢不绑着我,承影和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耳门穴乃死穴之一,谢安因为身高缘故,只能施针,柳生来不及闪避,就被一阵刺痛的耳鸣扰乱心神,他欲要去扭按谢安,没想又接了少年结结实实的一拳。
柳生再虚弱也是久战的江湖人士,接连被谢安暗算两招,却还稳固不倒,两三下就忍着耳鸣将谢安的手给扭住了。
“早防着你呢。”柳生忍痛嗤笑,“若不是被你折磨这几日,我可真要被你纯良外表给骗了,不绑你是惜你这双手,既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