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饮酒便是。”
“说得对。”王彪之与他共举杯,心想,这规矩譬如谢家是典型,谢鲲扬名,谢裒从政,而庾氏,庾亮名政双收,但现今渐渐掌权,扬家族风流名望的重担落在看似没心没肺的庾翼身上。
如今谢家新一代里,谢尚和谢安这般出色,王彪之已能预见少年成长之后与兄长并立的风景。
只是眼下这一关,都在考验两人。
……
郗鉴又成了哑巴,任司马宗与庾亮庾冰唇枪舌剑也无动于衷,甚至还一副晕晕欲睡的醉态。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谢家可真真要倒大霉了,也不知那谢尚哪根筋搭错了,大好郎君竟然被宋袆给勾引得愿为她亡命天涯,可如今回建康又是为何?既然选了女色,就莫再惦记着家族,害得谢家上下不得安宁。
于是众人看谢安的眼神里,便多了些许怜悯。
人言如蜂鸣,桓温见众人窃窃私语,倒替谢安不爽起来,忙要伸手堵住他的耳朵,谢安一惊,“你要作甚?”
“替你赶走杂音。”桓温无辜耸肩。
而谢安此刻脑中一片清明地在俯视着如今的局势。
眼下情况,占了最大便宜的人是司马宗。
庾氏入城时被谢尚劫走了重犯,不但名声受损,还得担上玩忽职守的罪责,而谢尚身份确认,谢氏头一个遭殃,连带身为上司的王导也不能免责,若是换成卞望之列罪,此刻也会将王导算在里面。
一箭三雕,果然高招。
因为那日阿丁与承影的过招,阿丁所言,若非她闪避得快,是绝对逃不过承影的剑,阿丁尚如此说,谢尚平日哪有那么多功夫练武,所以他不可能伤了承影。
听庾冰所言,谢尚能救走人,全赖司马宗的“帮忙”。
东篱门是司马羕和司马宗驻军地,庾冰掉以轻心,竟敢从司马宗眼皮子底下入城,也许之前玄武营能擒住宋袆多半是司马宗透露的消息。
庾氏想当渔翁,可惜鹤与蚌却不会轻易让他得益。
想到这里,谢安平静地看着桓温,道:“我很好。阿兄在外比我处境更艰难,我要帮他。”
帮?怎么帮?桓温见几个上位者火星四溅,庾太后面色沉如锅底,宋袆谢尚治不了,那铁定是要拿谢家出气,在她看来,谢尚回建康是为了祭奠先父,此人重情,那么得从亲情下手。
内监已替司马衍准备好朱批,庾太后早已忍耐不住,对司马衍道:“小主公,谢氏必罚。”
司马衍虽恨宋袆,但都谢安的兄长怎么也恨不起来,蹙眉道:“已是围府,太后还要如何罚?”
庾太后沉声道:“谢家家世,尚书大人当得起去廷尉狱走一趟了。”
她声音虽轻,但如重石入潭,真切传到了谢安耳里。
廷尉黄泉狱,有进不得出。
谢鲲已逝,谢裒是谢家的顶梁柱,他一进廷尉狱就等同于把谢家给打入谷底。
眼看情势不对,桓彝与谢家交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方起身,却见谢安早一步窜出了席座,连桓温都拉不住。
谢安在众人瞩目下走到庭中,然后步伐沉稳地上前,衣袂轻扬地掠过了诸位大臣席座,最后停在主座三尺之外,在庾亮郗鉴司马宗庾太后的凝视下,他行跪礼,背脊紧绷,少年清醇的嗓音如之前的洛阳咏般悠扬传遍大殿,掷地若金石。
“为证家兄清白,谢安愿代陈郡谢氏入廷尉狱。”
司马衍朱笔在纸上微微一颤,对上那双清亮如月的眼眸,心绪如浪涛般翻涌。
庾亮冷眸低垂,冷冷道:“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