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被她盯得别扭,不由也瞪着她,两人对视良久,终于小烛按捺不住对女郎道:“阿姐,怎会有小郎君被我盯着不脸红的?就算他年纪小,但小烛也才十四岁呀,小郎君这个年纪该动春心了吧?”
“因为他的兄长比你长得好看。”女郎伸手轻抚小烛的脸,跟逗宠物似道,“他的兄长是谢仁祖,你莫忘了儿时远远看了谢仁祖一眼,整夜同我念叨,这郎君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长得那样美。”
小烛难得脸红道:“我可忘了。”
见杜宇还在等自己回答,谢安无奈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本不想上来打扰,却见那御史大人心情不佳,只想见小烛一面,所以我自作主张上楼来请小烛。”
“钟大人?”小烛转了转眼珠,一脸不情愿道,“钟大人是来教我写字的,但阿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可不愿离开她。”
女郎话语中带着宠溺意味,“好小烛,你坐在这儿我倒没法跟杜先生谈事,不如你下去让钟大人好好教你练字?听临风说,他待你如同女儿似的,大约是他想起了早夭的孩儿,中元节近,他见你大约是想见到他女儿的身影吧?”
小烛极不情愿地离开,嘴里还嘟囔道:“阿姐你今夜可一定要陪我睡,不然我就一夜不睡,丑死算了。”
这花魁还真是小孩。谢安微微摇头,走的时候又被小烛目光从上到下洗礼一番,然后小烛偷偷伸手拽着他的袖子,“还杵在这里作甚?聪明绝顶的小郎君,我阿姐要谈事情,你跟我下去。”
谢安无奈,他本来就想弄清女郎身份,和他们要谈的事情,可没想还是被这小丫头给拽了下去。
小烛生得比寻常十四岁少女要丰满高大些,但脸蛋还是小如巴掌,她走路的脚步比谢安还要轻,像是在踏在云里。
她没有第一时间去见钟雅,倒是拉着谢安去了内厢,谢安被她拽得眼花缭乱,差点迷失了方向,这阁子不大,楼层也不高,但曲折,加上繁花处处开,烛光迷离,琉璃盏晃着眼,若不是知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他早就走人了。
一进内厢,穿入数十层轻纱后的房间里,踏上厚重绵软的地毯,谢安蓦然发现里面还坐着好几位美人,年纪都不大,但看上去小烛是最年幼的。
小烛冲着倚栏读书的玄衣少女、正在低头绣花的少女道:“墨袖姐姐,宁馨姐姐,看我把谁带来了?”
“谢家三郎哦!”
那两位还没发话,一个侧身躺在榻上的少女忙手忙脚乱地躲到了屏风后,她探出半个头冲着小烛发脾气,“坏小烛,随便带外人进来作甚?你姐姐我衣冠不整的,丢死人啦!”
小烛抿嘴浅笑,“唐糖你定是沐浴后又懒得穿外袍,不过三郎是小孩嘛,让他看看也不吃亏啊。”
谢安无语,只觉得有种到了盘丝洞的感觉。
倚栏读书的墨袖忙放下书,露出秀丽文雅的脸庞,打量着谢安道:“是司徒大人常夸的小猫儿?”
宁馨放下手中的绣样,走到谢安跟前,看了片刻道:“真的啊,是小猫儿,生得也漂亮,不愧是谢家的男儿,虽然不如谢仁祖大人那般出挑,但再过三年,却也是风姿绝佳啊。”
“三年?男孩起码要到十六方才有些风采,不过三郎的眼睛……”墨袖微微叹了口气,“小小年纪,这双眼睛却跟看到了司徒大人似的。”
宁馨连忙宽慰她,“姐姐是太过想念司徒大人了吧?他近来身体不好,连曹夫人也见不着人呢。”
“阿宁你那件缝给司徒大人的衣裳也做了数月,初冬时他应能穿上。”
“都不知道老头子有什么好喜欢的。”小烛撇了撇嘴,这话却说得极为小声,小得只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