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地耸动起来,嘴里发出十分夸张的连声大笑:“哈哈哈,好小子,身为阎魔一族特有的火性体质,却对这满塘的圣水无所顾忌。”
老人笑说着,便伸过手来拍了拍辰夕的肩膀,那种感觉在辰夕看来就好像泰山压顶般沉甸甸的,颇有分量,从这几下拍肩的手势里头,辰夕就可以推测得到这老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力大无穷的壮士豪杰。
那老人稍微动动手指头,他手中的鱼竿连着细线就立即燃烧起一缕黑色火焰来,黑焰将其手中用以钓鱼的工具在一瞬间就给全部燃烧殆尽,转眼消失不见。
这诡异一幕着实让人害怕得汗毛直竖。
只听老人随后语重心长地呢喃说:“水为火沸,火因水寒,二者不兼容,却可两相用。”
辰夕反复琢磨着老人话里的意思,听起来好像明白了,仔细去想又好像并不明白,这让辰夕自己都有点蒙了。
与其这样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还不如对那诡异骇人的黑色火焰刨根问底更好一些,“那变出黑火的把戏能不能教我两下子?”
老人却摇头摆手,拍拍尘土站起身来。
辰夕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形伟岸有如饱阅战场用兵之法的出色军师。
只见那老人抬手一拉脸皮,他那爬满皱纹的老脸居然愣是被他撕扯了下来!露出里边年轻英俊的一张容颜,但他说话的声音却依旧还是老者特有的那种沙哑,即便换成一副年轻人的面容,他却仿佛特喜欢自称老者似的,对辰夕解释说:“老夫姓江名枫,你体内寄存的《双修入仙》功法乃是我与达里尔二人所创,‘双修’出自他手,‘入仙’则为我所著。”
辰夕对他这变戏法似的换脸把戏也有些兴趣,刚要开口讨教呢。
那老人的说话却好像带有魔法一样,当他提到《双修入仙》功法之时,辰夕脑海中就不断地涌现出许多与之有关的记忆来。
“啊——”辰夕紧紧皱着眉头,脑袋痛得就要爆炸,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部,双眼撑得大大,放大的瞳孔里,满透着对绝望之崖的恐惧,他双手狂躁地抓着长发,要把里头肆虐暴动的祸根统统抽离出来。
那老人却仍旧滔滔不绝地继续说道,“你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却因自身莽撞昏庸、跋扈无道而连累燕家举府上下全部受害,你得到魔仙两族之女的搭救之后,却又迟迟不敢只身返程解救家母眷属,你与刺客公会……”老人对着辰夕毫不间断的说话,就好像唐三藏对着孙悟空反反复复念叨着紧箍咒一样,与之区别之处,就在于唐三藏仅仅是为了让悟空痛改前非,而江枫则是为了让辰夕记起所有往事罢了。
辰夕瘫倒在地挣扎不已,他脑海当中的信息量越加庞大,越发的错综复杂,那好像千万条蛀虫一样狠狠钻进脑袋的回忆,就好像钻头般无情地摧残着他的大脑,生搬硬套地往他的大脑里边注射线路庞杂的痛苦回忆。
辰夕因为忍受不住脑部那生不如死的痛楚,只能卑微地蜷缩在草地上,痛苦地挣扎着,滚动着,却“噗通”一声落入到边上的池塘当中。
这池塘深不可测,里面的水冰凉冰凉的,刺痛脊髓。
辰夕如坠万丈深潭般,绝望的血丝爬满了他撑大的瞳孔,他始终屏住着呼吸,任凭那些失去的回忆一一浮现眼前。
池塘边上,老人的说话仍然没有止歇,冰水无法隔绝的说话不停地传入到辰夕耳中,再侵袭着他的大脑。
被无情曝光的内疚经由水中散射而放大无数倍,从他的左心房扩散出来,“娘亲,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你们,都怪我的力量太过渺小……”
老态龙钟的阵阵回音,徘徊水底,充斥着辰夕的耳际,“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