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学得有点圆滑,就是他亦认为,如果不懂得与上司搞好关系,哪怕他在战场上立下再大的功劳,怕亦没有获得提升的机会。
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好在逢纪的面前表达自己心里的不满,起码不能表现得太过突出。
所以,他虽然将一些不满写在脸上,但嘴上还是说道:“逢先生,末将并不太在乎这些,所以,不用向末将解释太大,只是,逢先生为何又叹气?”
他是在为逢纪后面的一声叹息而奇怪,又或者说,他能领悟到逢纪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提问,只是引出逢纪下面的话题,这一点,他还是学懂了的。
果然,逢纪再叹一口气道:“方将军啊,我们现在说这些,不合事宜啊,嗯,你应该早些来找我的,说不准,你现在……呵呵,说了不说了。”
逢纪努力的抬起那没伤右手,挥了挥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机会突出新汉军的重围么?”
“呃……”
方桓闻方一愣,神色一下子变得有点惨然起来。
不只是方桓,连在一旁听着逢纪与方桓谈话的袁兵,此刻也全都脸色一变,不少袁兵,脸上更上流露出一阵惊慌的神色。
逢纪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觉得有戏。
“方将军,这里没有外人,如果你信得过我逢纪,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现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嗯,不仅只是你,还有你们众位兄弟,你们说说,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有机会打败新汉军,杀过重围逃命么?”逢纪语带挑拨的对方桓及一众士兵道:“我们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了,所以,什么的封赏,什么的官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一众兄弟,可以死在一起。嗯,或许,你们能大发神威,打败新汉军?”
“打败新汉军?”方桓神色有点惨白的摇摇头道:“逢先生,你也太看得起我们了……”
“哦?这又如何说?难道,方将军你害怕了?怕了新汉军?”逢纪激将道。
“怕?”方桓扭头扫了一眼左右的士兵,不禁挺了挺胸膛,大声道:“各位兄弟,你们自己说,我方桓是一个会害怕别人的人么?”
“怎么会?方都头哪一次作战,不是带着我冲在最前面的?”有士兵说道。
“那你们说,能打败新汉军么?”逢纪又道。
“唉……”方桓却挥手让接话的一些士兵住嘴,自己却有点丧气的无力叹了一口气,道:“逢先生,末将怕是不怕的,可是,却也不得不告诉先生,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是新汉军的敌手的。我们军中,许多将士,可能还不服气,都以为新汉军之所以如此厉害,那主要是他们的投石机、弓箭兵厉害。可是,据末将观察,人家新汉军厉害的,绝对不仅仅是这些。”
“哦?那你有何看法?”逢纪追问道。
“新汉军,军纪之严明,实是方某平生之仅见。别看我们与新汉军的交手并不多,亦没有如何近战过。但是,从他们列出来的军阵便可以看得出,新汉军的将士是如何的训练有素。他们,就算是在散乱的时候,只要军侯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快速的集结成各种各样的军阵,快到让人不敢想象。更可怕的,是新汉军的士兵战斗力,从他们可以快速的,一次攻城,就攻破了我们的城墙就可以看得出来,以新汉军的精锐,我们袁军是远远也及不上的。起码,未将也算是一个善攻之人,但论起攻城厉害,末将也远远不及新汉军的将士,甘拜下风。”
嗯,当日,他可是亲眼看到了文丑是如何登上城墙来大杀四方的,当时,他看文丑一挥长矛,就能杀得他们没法近身,他就知道,以他现在的这点实力,根本就不能与新汉军的将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