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廷的公子哥,除了纪修谨之外,谁还有点本事?”谭安然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几分,“往纪家求亲的人多了,你有这种机缘是福气!”
没等夙雨迟再开口反对,谭安然收住鞭子,非常强硬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说半个不字!”
谭安然见不得夙雨迟走半点歪路,哪怕她会一时地恨她,可是,谭安然相信,她做的决定一定能给夙雨迟最大的幸福!
“好了!”谭安然下了定论,“一会我就和墨和进宫,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夙雨迟突然一咬牙,厉声质问道,“什么是父母之命?你们是我爹娘吗?”
“阿迟!”夙雨伯唤了一声,眉目皱起,声音也少了些温润,他用力地拽了一下夙雨迟的衣袖,示意她不准再说话。
夙雨迟那话一问,夙墨和与谭安然的脸色双双一白。
夙雨迟心中一痛,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快意,她继续怨毒地说道,“什么叫嫁给纪修谨是我的机缘?你们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可是……我分明只是你们利用的棋子!夙府跟纪家联姻对你们百利无一害,所以你们就推我入口坑,把我当成仕途中的踮脚石!”
夙雨迟能说出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心惊,可是……她停不下来,瞧着夙墨和与谭安然那受伤的表情,她心里也咯应了一下,然而,她却没有就此打住,伸手直指着门外,“出去,你们都出去,反正我死都不嫁给纪修谨。”
夙墨和见谭安然眼中的疼意,生生倒吸了一口凉气,“安然!”夙墨和开口安慰,“走吧,让阿迟静静!”
说着,夙墨和便揽着谭安然的腰出了宗祀大门,末了,夙墨和回头看夙雨迟的那一眼,竟是带着那么那么多的疼意!
差一点,夙雨迟便追了过去,‘你真她娘的不是人啊!’在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夙雨迟到底没有追过去,这些年来,她是弃婴,并非夙家亲生的事实,并没有给她自己造成任何的负担,却成了夙墨和与谭安然心中的伤口,他们越发害怕夙雨迟会觉得不安,便越发的对她好。
很快,宗祀里便只剩下夙雨迟和夙雨伯两人。
“阿迟,你也太过份了!”夙雨伯冷冷地扫了夙雨迟一眼,“你看娘被你气的连走路都摇晃!”夙雨迟声音中并没有任何的责备,可是却逼的夙雨迟一下子掉下了眼泪。
她逞强地吼道,“我怎么过份了,那你也不小了,你怎么不娶那上林家的千金!”
夙雨伯哑然,都懒得理她了,一拂衣袖也离开了。
宗祀里只有夙雨迟一个人,四下看了看,夙雨迟坐到了地上,将自己抱了起来。
反对成亲的事不能怪她,虽然她从小生活在相府,可是,给她影响最大的却是谭安然,她不像别的千金那么逆来顺受,谭安然教给了她太多与这个时代不合的思想,以至于她特别反感媒妁之言!
谭安然是自己找到的夙墨和,而从小便与她长大的夙雨伯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凭什么她就不可以?
“小姐,别哭了!”过了好久,竹心才小心地进了宗祀,而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夙雨迟睁开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竹心也带了几分抱怨道,“还能怎么着,夫人不放心,怕你冷着饿着,叫我给你送饭不是!”
夙雨迟端着饭,温暖地叫她害怕,“娘呢?她是不是被我气得什么都没吃!”
“算你还有点良心!”竹心白了夙雨迟一眼,“老爷正哄着呢!”顿了顿,竹心又接口道,“老爷也没吃。”
“夙雨伯呢?”夙雨迟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