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随己等身后劫去华仓,此等冒犯之行实属难容。
最近几日,尚一心图个好名声的李傕可面临着难关——初得权柄的天子竟开口向其讨要朝中公卿臣属年俸!
其等汉臣,如何来寻吾讨要俸禄?且董太师时不要,王允当权又不要,如何这时找我?李傕难以想通透,然天子话语亦说得明白,你站了长安周边官仓,便得给付朝臣俸禄。
朝廷中公卿臣属一年之俸禄实非小数,仅三公每人便得发放二千石,位比三公的文武公卿还尚多,再加臣僚、吏员、军士、阉宦之流,合计不下百万石!
虽说大汉历来发放俸禄都是钱粮各半,并非全为粮,然要支付出这么庞大的俸禄,由不得李傕不惦记被邓季小儿劫走的华仓之粮!
天子索要俸禄,说不定只是暗讽一下西凉军进长安后从公卿百姓那掳掠去的钱财,没指望真要到,但这时候,李傕竟还是准备认账的,只是掳掠来财物虽多,吃进去再吐出来却有些难受,正因如此,他才更惦记邓季,自家雄兵在握,当破其地、枭其首、夺其粮!
如今可用谋士,除去贾诩、宋果外,又多出位李儒来,一干人议事商讨到最后,两位大谋士的意见却根本无法统一。
贾诩之言:“些许钱粮何惜?邓季遣李应、李利二将归,可见亦不欲与吾等为敌,其虽只为一县令,然已实有河南半郡之地,前番趁吾等未入关时,又招得乱兵许多,闻其南下时领人口二十万,如今其下能战之众当不下六七万,不可小觑!若与相争,死伤必众,途使吕布之辈得意!邓季出贼寇中,万难与关东群雄交好,吾等正可引为外援,将军当令朝廷给官结盟,使吾等多一藩屏!”
六七万兵马之数却是贾诩推测出来的,本应与实数相差不大,然邓季部只挑精锐之策尚未传到长安,倒让他猜错。
李儒却道:“此等贼寇有何能焉?量大军一鼓可破,除广结英豪,将军亦当施雷霆手段震慑宵小,邓季劫我粮仓在前,若不除此贼众之辈,恐招群雄讥笑,更犯将军虎威!”
李儒、贾诩皆智谋之辈,李傕等向来甚服,如今两人意见不合,自让众人犯难。
见迟迟定不下结果,还是宋果出言道:“若如此,不如先以兵马试之,若能取则取,不能,再依文和先生之意,赏官结好?”
这话得李傕同意,只是派何人往攻函谷关又成难题,这并非攻长安之生死关头,听闻邓慕安有六七万人马,更有天下雄关在手,此等硬战,谁愿去折损自家部众?
众军之中,自以李傕、郭汜两人兵马最多,然最多也只能与邓季“六七万”人马持平,若欲攻函谷关,或渡河去取雒阳,少说也得十万之众!李傕、郭汜不愿轻离长安,议来议去,最后定下樊稠、张济、李蒙、王方四人分两路出击,樊、李、王三人往攻函谷关,张济则出河东,寻机渡河。
樊稠三人东逼函谷关,邓季闻报,急招虎牙军来助战,两军弓卒在雄关城墙倒上演了好一场技艺之赛,两军勇卒与辎辅兵弓手合起来虽才四千余,却皆为难得好手,有其等守在关上,轮番箭雨又准又远,樊稠连调数千人上前,除刀盾手外,竟无一人能逼近关下,连云梯都难搭上墙头,还如何攻打?
投石车虽能给城墙上带来些许伤亡,破关却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樊稠等本就不愿出死力,见此模样,只得暂屯兵关下,静候张济消息。
张济领三万余军抵达平阴对岸,其地民众看见,忙飞报雒阳,田丰随太史慈虎牙军五千骑赶去,埋伏半途,趁其半渡而击之,最先过河的两千西凉人马,一个不得归去。
张济又沿河向东,几番欲在河内境寻渡河地,只是邓季军皆为骑兵,其等东向,太史慈便随之沿河往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