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寒暄,若是没有之前刘家送来的简讯,刘恒怕是听得不明所以,如今却能静静听后,和简讯中所记渐渐对上了号。
这期间,他也有时间暗中打量曲慈方,只见其年纪果然不大,面上眉如平剑,目若星辰,俊逸文雅,独具魅力。尤其一身七品官服,更显出他年少得志,意气风发,叫人很难不生出艳羡之心。
堂中仅有三人,两人谈笑两句,总算把注意力落在静静陪在孙明启身边的刘恒这里。不等孙明启介绍,曲慈方已经认真打量刘恒两眼,然后先行作揖,“这位一定是圣上钦点的第一奉勇将军,金来金将军吧?”
孙明启微怔,随后又为刘恒介绍道:“金将军,这就是京中素有神童之称的曲慈方曲执事,他原本在通政司为执事,你称他曲执事就好。”
刘恒品味着“原本”二字,也朝曲慈方抱拳做礼,“见过曲执事。”
“好好好,你们一个是来日将星,一个是未来朝廷肱骨,能在此处相逢,真真乃文武之会。”孙明启笑容转盛,拉起两人走向茶桌,“来来来,都坐下,有什么话咱们边品茶边说吧。”
等两人对他见礼,恭敬坐下,孙明启亲自为两人倒茶,又引得两人接连起身奉过,他才朝刘恒道:“金将军怕还不知道,曲贤侄已经下了通政司执事的差事,受户部指派,即将前往你那十日城当县令。你们二人将来有一段日子要同处共事,如今恰在我这里遇上,正好提前亲近亲近。”
刘恒心下恍然,总算明白刘家送来简讯的用意,思忖以后,不由觉得这简讯的价值于他和十日城而言,真真不下于一座城池阵法了。
若是派来没有背景的县令,倒也不算什么事,偏偏这曲慈方乃是右相门生,身份之高,背景之厚,实在非同寻常。如果没有这则简讯,刘恒真怕日后十日城里出了什么意外之事,他自己还茫然不知原因是什么。
“卑职心有疑问,还请孙大人指点。”听他问起,孙明启示意他说,他就朝曲慈方歉然道:“不是不欢迎曲县令到来,只是卑职有一事不明。这十日城初建,又处在国战前线,城中都是将士官兵,赫然便是一座军城,怎么还要派来一位县令?战事正烈,十日城中危如巢卵,若是曲县令出了什么闪失,岂不让卑职诚惶诚恐?”
孙明启微微皱眉正要回答,曲慈方已是一笑,“孙大人,不如让下官来为金将军解惑?”
“也好。”孙明启眸光微动,笑着应道,“金将军久在军中,想来对朝廷的规矩还有些不明之处,曲贤侄曾在通政司当差,说起这朝廷规矩,由他来说正是恰如其当。”
刘恒就朝两人抱拳,对曲慈方客气道:“能得曲县令为我解惑,不胜荣幸。”
曲慈方看向刘恒,面含笑意道:“金将军客气了,无非当差时接触得多,恰好能闲谈两句而已。”
言罢,他略微沉吟后,就接着道:“十日城建成后,传闻龙颜大悦,已经钦命兵部把十日城加入了我大夏版图,成为我大夏名正言顺的治下之城了。既然已为我大夏之城,无论处于何地,局势如何,照规矩都该设立官府,典派县令,方显大夏所治。”
“这十日城初定,已被定为一等军县,可容一万兵马,却还能配有十万户百姓,照这规制,所派县令必为七品官才能担任。”
曲慈方简单讲过,随后道:“实不相瞒,其时老师曾私下照会我,提及十日城地处险境,很多七品官顾惜性命,竟都请人推脱,而一些愿意赶来的官员,老师又觉得能力不足,不堪如此大任,后来就询问了我的意思。”
提及他这位不简单的老师,连孙明启都赶忙正襟危坐,以示对其的敬重。
“当时,老师对我说了很多为国尽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