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景,一众武官都是气得不轻,哪怕刘恒,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还没开战已经乱成这样,军心崩溃,这战还怎么打?
其实大军表现得如此不堪,并非没有原因。
说起来望月卫不算弱旅,至少是镇守边关的边军,时时面对北胡的侵袭,经历的大战怕是数都数不过来,然而此刻这望月卫却已不是原本那强悍边军了。
换做原来的望月城军,虽说人数更少,不过两千之数,但只要据守坚城的话,他们有足够信心拒敌于雄城之外。可那是守城的情况下,他们经验丰富,自然信心十足,一旦把他们放到城外和胡骑对敌,就此再没了丝毫信心。
更别说如今成为新扩军的望月卫,人马的确多了,只是其中除却老兵,偏偏多了近三千数新兵蛋子,根本没经历过战火考验,这叫人如何相信?
可以说众多军将早已想到这样混乱的可能,并早就做了种种布置,谁想到真正迎敌时,却比他们预想中最不堪的样子还要糟糕?
“各营督军何在?”
却在这人声鼎沸之中,花荣的惊雷怒喝还是清晰可闻,传进所有人耳中,让所有人心头一凛。
“在!”
“在!”
大军中果然传来一个个高喊回应的声音,一众武官循声寻去,就见一队队红衣骑兵朝这边应诺抱拳,正是各营督军。
“军心生乱,你们看不到吗?”花荣怒喝连连,如若指着他们破口大骂,“正需你等尽忠之时,你们却毫无作为,要你们何用?”
此言一出,大军倏然寂静了一下,却都被花荣暴怒时显现的威势给震慑住了,五队督军更是心悸,盔甲下恐怕已冷汗涔涔。
“吾等有罪!”
“吾等有罪!”
花荣目光更加森冷,又是寒声问道:“玩忽职守,身为督军却知法犯法,你等说说,该当何罪?”
“当,当,当……”回话的督军已经结巴起来,可最后还是承受不住花荣逼视的压力,颤颤地道:“论罪,当斩。”
花荣面笑心不笑,“很好,还算晓得军法,既然如此,还不动手?”
竟是要让督军自己对自己行军法!
眼见花荣不像是开玩笑,一众武官也是惊悸,五位营长急忙道:“大人,军情为紧,还请饶过他们一次!”
“请大人恕罪,让他们戴罪立功吧?”
……
花荣冷峻面容总算松动一丝,“既然你等上官为你们求情,今次就暂且记下,若是再督军不力,到时候一并和你们算账!”
一队队督军早已被吓得浑身颤颤,闻言如蒙大赫,都是赶忙抱拳道:“谢大人不杀之恩,谢上官为我等求情之恩!”
“现在,给我督查诸军。”花荣冷喝出声,“凡有乱战阵者,斩!凡有乱我军心者,斩!凡有临阵脱逃者,斩!”
“是!”
三个斩字一出,杀气腾腾,听闻者无不心惊肉跳,哪里还敢再乱说乱动?
短短时间,一场本该军心崩散的大乱竟然因为花荣几句话,就此平息,其中显现的手腕,让各位武官都是心生折服。
这花荣不愧是坐镇军中的老将领,关键时刻却比他们管用得多。
等一众督军如狼似虎般杀入各处战阵,虎目狼顾,刀剑在手,那杀气溢于言表,似乎很想杀几个不开眼的来“将功补过”,大军迅速平静了下来,重新恢复了原有的军容。
再是有心慌忙乱的人,眼见这明晃晃的刀枪和虎狼般的督军就在面前,那生杀威逼比说什么都管用,自是不敢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