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却抢先道:“眼见已是二更天,既然祭文准备好了,就请将军速速沐浴焚香,静心少说半个时辰,后面祭拜列祖列宗与历代先帝同样需要时间,却是没时间再耽搁了。”
“好。”刘恒闻言起身,朝在座众人拱手,“既然如此,我就先去了。”
他离去后,邵郡就道:“说了这一套根本无用,你偏逼我写这劳什子祭文,以后再让我做这种无用功的事情,我可要跟你算账了。”
“规矩毕竟是规矩。”白明泽面无表情地道:“再者若是我没记错,这和太子昔年用的那篇祭文是一字不差吧?”
邵郡一惊,拿起茶盏喝茶,“你这人啊,哪儿都好,就是太古板,无趣得很。不过我可记着你叫大四转告我的话,我也是信你这人才来的,别守了半辈子信,日后败了人品。”
“做好你的事。”白明泽淡然说了一句,“赶紧把牌位贡桌准备好。”
邵郡看了他一眼,似是嘟哝了句什么,终是再没多说,慢吞吞从乾坤钱袋拿出一件件早已备好的东西,将其摆放妥当。
“待会别忘了。”白明泽没头没尾又交代一句,邵郡却像是知道他说什么,没好气地道:“敢情都是我的事是吧?还不赶紧来帮忙?”
白明泽皱眉,还是拉起一脸茫然的大四来到邵郡身边,帮他忙碌起来。有两人加入,这简易祠堂很快就构建得有模有样了,放眼望去,灵位林立,满满当当摆了十九张大贡案。
这时候是要争太子之位,放在其他世家,那就是未来家主之争,所要祭拜的自然是按整个世家的排场来。也就是说刘恒如今需要祭拜的,可不独独是刘氏一脉先祖,而是整个浏氏。
浏氏自建国前就已传世数百年,建立大夏皇朝又是七百余年,可谓枝繁叶茂,昌盛至极,哪怕只祭拜能入宗庙的先祖,那排场也绝对小不了。
换做别人,不说刘恒这样面前挂得上关系的皇室子嗣,就算根正苗红的皇子们也不一定记得住这么多列祖列宗,外人就更不用说了,然而邵郡却能记得清清楚楚。白明泽之所以把这事交给邵郡,就是因为邵郡做这事比他更周全,如今看来,邵郡果然也不负所托,单单看着这大排场就知道,邵郡背后花了多少心思。
他们刚把场地布置得差不多,换了一身素衣的刘恒就重新回来了,只匆匆瞥了眼简易祠堂,就拿着祭文找到了邵郡,“邵先生,这祭文……”
“将军居然还有心思看了一遍?”邵郡和白明泽十分隐晦地一对视,啧啧惊奇,随后笑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这就是走个过场,将军无需关心到底什么内容,只管待会照着念完烧了就是。若是将军看着不喜欢,现下也没时间重写了,要不干脆扔了,不理这一套也成。”
刘恒难免迟疑,白明泽瞪了邵郡一眼,淡声道:“规矩毕竟是规矩,况且此番咱们并非走的正统路子,怕就怕这祭祖之事里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的讲究,万一因此出了什么岔子,到时悔之晚矣。”
这么一说,刘恒紧张起来,再没有多想,笑道:“只是觉着这祭文言及将来如何振兴家国,为国鞠躬尽瘁,为先祖守社稷,或开疆辟土,如何增长家业之类,写得太好,却与我心念全不相干,我怕到时候念起来太过心虚了。不过两位先生说的都对,只是走个过场,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规规矩矩照着来,不节外生枝了。”
“将军英明。”二人奉承一句,白明泽没在这事上多说的念头,转而正色道:“将军,子时已过,时间紧迫,还请速速就位吧。”
虚境开启的时间是子时过半,刘恒同样不知这里头有什么讲究,当下也没时间多想这些。仅剩半个时辰,就在白明泽和邵郡的操弄下如若木偶,任由二人指点着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