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便猜测出来只怕是辛夫人吩咐了万妈妈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脏事儿了,这万妈妈和她确实从小丫鬟的时候就是好姐妹,几十年的老交情了,她也乐于给她指点一条出路。
李嬷嬷拿了一块茯苓糕,放进口内细细地嚼了,一面边想着边说道:“这种事儿,说句实话,我也给夫人干了几回。只是,这做与不做,全看那个你可能会害了的人对你的重要性了!便是你真的不得不做,那也可以早早地为她谋个后路。不是我说,以如今妹子你在府里的地位和夫人眼里的看重,想要给个小丫头谋个出路也不难。”
万妈妈闻言,沉默了半晌,在心内还是有些犹豫不定,和李嬷嬷又说了几句话,商议好了明儿晚上一起去给夏嬷嬷贺寿,便拒绝了李嬷嬷留她一起用午膳的好意,径自回了家。
直到回到家中,她还在心里反复的掂量着辛夫人交代下来的差事,心里沉甸甸的,连吃饭都吃不出个滋味来。
入了夜里,她躺在架子床上,床头的那盏八角羊皮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万妈妈躺在暖和的被褥里,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两只眼皮一直都合不起来。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头顶的绘着水草纹的蓝绿色承尘不知发了多长时间的呆。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下去,同样的也扰了睡在她旁边的当家的钱旺的睡眠,钱旺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地问道:“怎么了?”一面在口内嘟囔道:“快些睡吧,明儿一大早还要去当值呢!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
她便搪塞道:“明儿是夏妹妹的生辰,我想不出要送她什么礼物才好。”
钱旺翻了个身,低声道:“我记得今年你生辰的时候她送了你一套金丝髻头面?你就比照着那套头面的价钱去给她挑一个不得了!既省事又全了脸面,她也说不出什么来!”说完,便背过身,抱着被子挪着身子到了床边。给妻子腾出了大块的位置,任她在里边怎么翻腾都闹不到自己这边来了。
万妈妈的当家的钱旺也是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是看守乔家的大门上的二管事,手底下管着不少人,白日里做的活可比她做的要多、要苦、要累。
万妈妈瞧自己当家的这么一个挪窝,心里一暖,心道自己心烦,可也不能连累了当家的少了睡眠,明日当家的还要早起去当值呢,这晚上一睡不好,明日干活就没了力气,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要被主子们责罚?
于是她便就叹了一口气,往里头挪了挪,心里却还在惦记着梅姨娘的香料那档子事,可是却再也不胡乱动弹了。
若说手段,到了她这把年纪,活了大半辈子,在府里呆了也总有三四十年了。从小丫鬟爬到管事的位子上,一些小手段、小计谋她也不是没用过。那些害人的腌脏手段她虽没用过,可总也是知道一点儿的。就这一晚上的功夫,她的脑子里已经掠过了千百条成事的小计策,可是却都被耳畔边上回荡着的绣妞那一声声脆生生的“干妈”给打断了去,直到天亮,她都琢磨不出该如何是好。
辛夫人昨日虽并未说了个限定的时间让她去办成此事。可又有哪个主子喜欢办事拖拖拉拉的下人?这事儿啊。她还得尽早给辛夫人办成才是!不然,别说夫人那边不再看重她。就连旁的那些管事媳妇和嬷嬷面前,她都会没了脸面。
天色将将透出一线亮的时候,万妈妈便浑浑噩噩地起了床,神不守舍地随便拿了件夹袄套上,抿了抿头发,随意得插了一支金簪子,拖着一夜未睡的疲惫不堪的身子和丈夫钱旺一起匆匆用过了早点,又按惯例嘱咐了两个儿媳妇看好家,便和钱旺一起去了府里当差。
这一日,她整个人的心思都不在差事上,别人问她脸色怎么这般憔悴,她便只好含糊的回答说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