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想到这儿,尹逸之便在心内苦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在了钟老夫人的身后。
乔梓璃被美少年那有些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迷惑,却被一旁的乔梓瑰暗地里拽了一把道:“阿娇,你还不快拜见尹家的长辈!”她才忙惊醒过来,收回自己热辣辣的目光,随着乔梓瑰一起福身行礼。
只见钟老夫人今日穿着一件秋香色仙鹤衔灵芝的湖绸褙子,外罩着宝蓝色的貂裘披风,满头银丝整整齐齐的绾了一个一丝不乱的圆髻,上面插着一对赤金镶蜜蜡石禅杖簪,额上戴着镶和田莲花青玉的秋香色抹额,神情庄重,眼中带了几分薄怒。
而走在钟老夫人左侧搀扶着她的正是闵夫人,只见她穿着一件素净的竹叶青镶银丝飞凤纹的一字襟长袍,长袍里面镶着白狐皮子,袖口和领口都露出一圈圈白茸茸的风毛,衬着绛紫色的滚边,看起来格外的端穆严肃;分心髻上戴着一套祖母绿镶南珠的头面,那步摇上的南珠个个都有莲子米大小,看起来即华贵又不失庄重。
她恭敬地搀扶着钟老夫人,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钟老夫人带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进来,待诸人向她行过礼后、孟老夫人招呼她坐下时方才冷静地开口道:“这坐就先不必了!老姐妹,咱们两从小时候关系就最好;这嫁了人之后,也是咱们有缘分,所以都来到了这苏州城。如今咱们也都是子孙满堂了,这么些年里,你们乔家和我们尹家的关系也不薄,我们家大郎和安民当年也都是自幼就交往密切的知交。只是我也知道,你们家的四奶奶乃是寇家的姑娘,所以你如今夹在我们两家之间也颇为为难。但是,今天我只要你一句话,昨儿那个事。你到底是站在寇家那边还是站在我们尹家这边!”
孟老夫人闻言,面上的笑容一滞。看了一眼身后面上颇为尴尬的辛夫人,转回头对着钟老夫人苦笑着道:“咱们既然都是老姐妹,两家又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也不和你说什么虚的了。昨晚的情况我也都是从我们家的姑娘口里了解了,也不知道说得全不全,所以我也不能就这样贸贸然地断定到底是谁家的错。你们如今这上了门,人家寇家那边也一大早来传了信,说是那齐三娘如今正不吃不喝地躺在床上闹腾呢!咱们暂且不论我到底是站在尹家这边还是寇家那边,凡事咱们总要讲个理字。你且先坐下来,把昨日的情况和我好好说道说道。咱们再看看该如何解决。你放心,到时候该是如何就是如何,我也不会黑了心肠、委屈了谁!”
辛夫人也忙上前,冲着钟老夫人福身赔笑道:“是啊,老夫人您素来也是知道我娘的脾气的,她可是最公道不过的。若真是寇家的那几位姑娘的错,您放心。我们家一定不会因为我那个儿媳妇就让这老亲家的姑娘们白白受了这个委屈的!”
薛夫人见钟老夫人听了之后,面上总算缓和了一些,便也上前笑道:“是啊,伯母,我大嫂说的也对。您年纪也大了,如今的天气也这么寒冷,您又何必因为这些事情动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呢!您且先坐下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慢慢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跟我娘说道说道。咱们再决定看该如何解决!”
而这时,走在钟老夫人右侧那位搀扶着她的年轻妇人也轻声开口道:“是啊。老祖宗,您可千万别因为我们家的这些小事伤了自个儿的身子,咱们先坐下来歇歇好了!”
钟老夫人闻言,终于由闵夫人和这个年轻妇人搀扶着在孟老夫人对面的紫檀木雕海棠花纹圈椅上坐了下来,一面重重地道:“来,这就是人家家的苦主了。你们也看看,这么好的媳妇带出来的姑娘,可会是那挑三祸四的惹事精?这事儿,论起来,我们家芙姐儿和璧和可是一点儿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