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父母就特意叮嘱她,要看在二伯母齐夫人的面子上,今天一定要照顾好二伯母的侄女齐三娘,不能让齐三娘在苏州感觉受了委屈。
因此虽然她素日里,对于齐三娘这尖酸刻薄的性子也颇为看不惯,此时此刻却只能耐着性子、在一旁打着圆场,试图转移话题,勉强笑道:“这作诗我也只是略懂,一会儿若是做得不好,姐妹们可别笑话我!”
乔梓璃慢吞吞地看了一眼尹西芙,见她听到寇三姑娘这一番不痛不痒的话语之后、面色更加激愤起来,便在心内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想要为尹璧和说上两句话。
怎么说,这尹家和乔家关系如此亲密,自己姐姐乔梓瑶也颇为钦慕尹璧和,堂姐乔梓瑰又和尹西芙是手帕交,而且今日这齐三娘和尹西蓉的做法也太过尖酸了一些。
这齐三娘不过是一个六品京官的女儿而已,初来乍到就敢在苏州城如此撒泼,不过是仗着她姑姑齐夫人被寇家上下敬重而已。
可若是今日自己不给她个教训,只怕她就要以为她自己从此可以在苏州城横行霸道了!
因此,于情于理,乔梓璃都只能选择出这个头。
虽然这种事情也是她自来到大晋以后第一次碰到,干起来着实有些不顺心应手。
乔梓璃暗暗在心内给自己鼓了鼓劲,刚要开口,却被另外一位彪悍的姑娘给打断了。
只见此女年约十岁,身穿浅绿掐牙长比甲,下系香色银狐皮裙 ,外罩石青色羽缎披风,鼓鼓的双圆髻上插着一对镶嵌百宝的珠花,脖子上带着一把黄橙橙的赤金璎珞圈,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只是这开口说出来的话着实不怎么优雅。
却见她轻轻地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在此刻寂静无声的八角亭中真是无比清晰,接着就从她的口中蹦出了一大串子话,简直是让乔梓璃叹为观止!
“咦,尹四姐姐。听你这话音和口气,你似乎是和璧和姐姐不怎么熟悉。甚至连人家在闺阁中的盛名都没有听说过。只是倒是奇怪了,按说这位姑娘听口音应该是京城人,所以她不熟悉咱们苏州城的大才女还情有可原。怎么四姐姐你明明是和璧和姐姐是本家,前一阵子你还跟我说一直想要向人家请教诗赋来着,怎么今日就成了‘璧和姐姐的才情如何,我也没有见识过’呢?说起来可真是可笑,璧和姐姐和‘九岁秀才’的盛名,连我在金陵都听人提起过,怎么你和人家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知道呢?真不知道四姐姐是不是被今日这一小盅梅花酒给喝昏了头。所以才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四姐姐喝醉了,不如三姐姐找两个丫鬟把四姐姐送回房吧。也免得回头四姐姐再说出几句昏话,再把客人都给得罪了,只怕四姐姐清醒过来之后也是要后悔的!”
乔梓璃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外表娴静的姑娘彪悍的说了这么一车子话,站在一边的尹西蓉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满脸通红,齐三娘更是昂着脖子、摆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红绫又在乔梓璃耳边悄悄地回道:“姑娘,这位姑娘是尹家三房的韩四奶奶的表妹。闺名‘黄英娘’。她祖父曾经任过金陵的巡查御史、四年前西去了;她父亲如今是金陵的一个小吏,她们家如今在金陵早已经算不上什么名门世家了。她是一个月前被家里人送到苏州来的,似乎是准备在这里长住下去。据说当年她祖父在世时,特别喜欢她,令其读书识字,较之她的诸位兄长竟也是高过十倍,因此她素日里也颇得尹家老夫人的喜爱。”
乔梓璃在有些呆滞中眼睁睁地看着形势急转而下。在黄英娘和尹西芙联手之下。尹西蓉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半架着送回了自己房里“休息”,齐三娘则被气得掩面而走。寇二姑娘和寇三姑娘随着追了上去。
然后,就又有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