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一下,待时机成熟再行提拔。”
“不过你也得争气。”司马求在一旁搭腔道:“早日立个功劳,大老爷就能早日提拔你,否则熬资历的话,你前面好几十号人呢,猴年马月能轮到你?”
“……”王贤又不是真菜鸟,焉能听不出这俩人是在给自己下套,但他昨晚就想好了,既然得罪了刁主簿,自己就得抱好魏知县这根大腿。他的福祸沉浮,都在这位县太爷手里掐着呢。
只是没想到,这才第一天,就有自己‘立功表现’的机会了,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王贤涌起炮灰的自觉,横下心道:“小人得大老爷垂青,实乃三生有幸,当肝脑涂地,以为报效。”
“唔。”魏知县闻言大喜,笑道:“别紧张,本官还有些事,让司马先生跟你说说安排吧。”说着起身拍拍王贤的肩膀道:“好生练练字,再多读几本书,将来考个秀才出来,我也好重用你。”明朝规定,吏及官不入流品者,都有权参加科举,但这明显是个嘴炮。
“小人牢记大老爷的谆谆教导。”王贤激动的热泪盈眶,送魏知县进去。
待回过头来,却见司马求挪揄的笑着,显然在笑话自己表演的痕迹太重。王贤咧嘴一笑道:“多谢先生的大恩。”
“咳咳……”司马求登时心虚起来,王贤的功劳,魏知县只知道一成不到,其余九成多,全被自己私吞了,却对王贤没有任何回报,此刻还要把他往火坑里推,实在是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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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老爹叫了酒席,回请街坊们吃酒,也庆祝儿子成功成为官家人。
席间,街坊们对王贤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但中心思想依然没变,就是好好干,千万别犯事儿,连累我们吃官司。街坊们为王贤这个不靠谱青年作保,自然要平添许多担心。
王贤除了哀叹成见之深、难以扭转之外,也只能点头应着。不过看到老爹老娘大哥小妹满脸的欢喜,他的心情又愉快起来,能自食其力、让家里人松口气,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么?
如今期望达成,怎么也算小小的成功,理应敬自己一杯。
第二天天不亮,老娘就把王贤叫起来洗脸穿衣。
当他头戴黑色的无翅吏巾,身穿月白色的圆领衫,腰系黑色的丝绦,脚下是黑鞋白袜,一身簇新的出门时,相送的银铃咯咯笑道:“想不到二哥穿戴起来,还真挺好看的。”
王贤白他一眼道:“难道我以前很难看?”便与大哥一起出了门。
王贵还是去作坊上工,对老爹让弟弟去衙门上工,他只有满心的高兴,尽管他的字比王贤写的工整多了。
“大哥,爹要给你找河泊所的差事,你为啥不去?”兄弟俩走在巷子里,王贤问道。
“这半年,俺没少问东家借钱,东家待俺不薄,俺也不能对不起他啊。”王贵憨厚的笑道:“俺要是一走,作坊里就没人会下料了……再说俺也喜欢造纸,看着一扎扎雪白的纸,觉着特别满足。”
“可是这活太累了。”王贤叹气道:“整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不要紧,你哥身体棒着呢。”王贵说着,吞吞吐吐了半晌,方道:“那啥,改天我请你吃饭吧,咱兄弟俩,在外头吃。”
“该我请哥哥,等我发了钱。”王贤笑道。
“那要等太久了……”王贵小声嘟囔道。
“你有啥事儿?”王贤奇怪道。
“没、没事儿,”说话间到了巷口,王贵与王贤分开道:“我上工去了。”
“什么情况?”王贤摸不着头脑,也往衙门走去。
这时候,街上已经有摆摊卖早点,推着大车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