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这个女儿,摸摸她的脑袋,眼圈发红道:“闺女,是爹啊,是爹啊……”目光却望向正屋门口。
只见老娘肩倚在门框上,眼眶通通红红,她不想在子女面前哭出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抽泣道:“死鬼,你终于回来了……”
“孩他娘,我回来了。”老爹点点头,沉声道:“再也不走了……”
一家人还没说几句话,街坊邻居便络绎不绝过来看望。当天下午,街坊们才凑钱,从饭馆里叫了三桌席面,给老爹接风洗尘。街坊们轮流敬酒,老爹也是来者不拒,他们高谈阔论,笑语不断。久违的热闹声,重新出现在这小小天井里……
夜幕快降临的时候,田七背着个沉重的包袱,扶着个瘦弱的书生,出现在王家门口。
那书生自然是林荣兴,一进门,他便噗通给王老爹跪下,重重磕头道:“卑鄙人林荣兴,来给恩公请罪了!”
王老爹赶紧上前,爽朗大笑道:“林相公哪里话。都是血肉之躯,衙门里的刑具,谁能扛得住?我可从没怪过你……”说着扶起他来,硬拉他入席道:“来来,难友一场,一起喝一杯!”
他这话说得极漂亮,不仅街坊们喝彩连连,林秀才更是感动的热泪盈眶:“恩公宽宏大量,学生惭愧……”
“不说那些了。”王老爹给他盛一碗黄酒道:“喝了这碗酒,让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吧!”
“嗯!”林秀才虽然不胜酒力,还是端起酒碗,咕嘟嘟一饮而尽。 “林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银铃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林清儿的脸涨得更红了,低头一下下揪着罗帕。等抬起头来,肚里的话却变成了:“你可以不用握鸡蛋了……”
“那太好了,”王贤大喜道:“省得老娘整天怀疑我偷吃!”
“呵呵……”林清儿撩下额发,轻咬着嘴唇道:“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没有。”王贤摇摇头。
“是么?”林清儿眯起了眼睛,声如蚊鸣道:“再好好想想……”
其实从三山镇回来,她便有一种作茧自缚的困扰……八个月前,王贤向她求婚时,她为了免受骚扰,说自己曾发誓,谁能为她家的冤案平反,自己就嫁给谁,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否则终生不嫁。
在当时看来,这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谁也不能相信,王二这样的废物点心,有本事将这桩铁铸的冤案翻过来。
然而世事之难料莫过于此,虽然方才张贴的公告上,只字未提王贤的名字,但全程参与的林清儿,却知道他才是扭转乾坤的那个人!
到底要不要把当时的托词当真?近日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林清儿。当真吧,这只是托词,哪里是什么誓言?不当真吧,可在王贤听来,却是言之凿凿的。他要是开口,自己真不知该怎么回应。
所以起初,林清儿一直躲在家里,唯恐被王贤用话拿住。但过一段时间,他却一直没上门,只是让妹妹来借了本《论语》回去看。
林清儿心思细密,琢磨来琢磨去,竟认为他是用《论语》来提醒自己,为人要讲信用。越想越觉着是这么回事儿,林清儿觉着脸上挂不住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去挨这伸头一刀……
谁知道到了才发现,王贤借《论语》的目地,竟然真是为了阅读……林清儿当时是大松了口气,却也有小小的遗憾。毕竟女孩子都有虚荣心,王贤放弃到手的权利,就是对她最大的蔑视。
后面的日子,林清儿教王贤写字,一颗芳心却片刻无法宁静,她怕他随时会提出要求,又气他一直物我两忘,书呆子一样只知道用功写字,甚至连两人肌肤相处都毫无反应。难道本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