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人作乱,陛下怎可自弃,自当率忠贞之士,克复皇统!”卢植大声道。
看着这位年过半百的儒者依然志气昂然,一旁的何后和唐婉都颇为感动。
姬平摇了摇头,笑道:“卢尚书,自古朝代更替,分分合合,在所难免,如今天下豪强四起,大汉弱干强枝,分崩离析,便是再做了皇帝又如何,也难挽颓势,还不如沉下心来,踏踏实实为百姓做点事。”
卢植叹了口气,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留了卢植吃过早饭,姬平便在张辽的带领下,去看了一众宫女和宦官的住处,由于条件所限,他们不少人住的都是新开凿的窑洞,虽然简陋,远不如宫中,不过这窑洞冬暖夏凉,住起来反倒比房子舒适。
姬平的到来,让这个平静的小山谷立时沸腾起来。
“陛下!”宦官和宫女们纷纷从屋里出来,聚集起来,振声高呼。
众人都极为振奋,不少宦官和宫女甚至喜极而泣。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近一个月了,虽然有着从宫中运出来的粮食布帛,不缺吃穿,但从皇宫突然来到这穷山僻壤,无不心中忐忑。
而姬平一来,他们就有了主心骨,无他,只因为姬平是天子,是他们名正言顺的主子。
而且他们对姬平很是感激,何后半个月前抵达后,告知了他们宫中发生的一切,宦官一个不留被杀死,宫女们也颇为凄惨,他们算是劫后余生了,所以心中非常庆幸和感激。
姬平安抚了他们,随后去看望驻扎在山谷两侧的士兵。
现在是他起步最艰难的时刻,他估摸着这些士兵尤其是射声营,从繁华的京师来到这穷乡僻壤,必然心有不安,他需要给这些士兵打气。
他先是去西部高地看望了荀棐所带射声营的八百多射声士。
果然,射声营的将士精神都有些低迷,在这个小地方,他们难免都有些不适应,若非他们都是经常出征四方、饱经历练、军纪严明的北五营之一,恐怕早已涣散。
不过看到姬平,将士们立时振作起来,兴奋的齐声高呼:“陛下!”
与那些宦官宫女大体类似,射声营是禁卫军,名正言顺效忠的就是天子,天子在军心就在,在这一点上,谁也无法取代姬平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姬平目光扫过一个个兴奋期待的将士,心中有些感动。
“将士们,”他也没有什么慷慨激昂,只是略带着几分伤感的道:“月前,董卓带领羌胡兵入京,废了我这个天子,又掌控了北军其他四校和京师禁卫,满朝公卿除却卢尚书,均是战栗不敢言语,我这个天子只能逃到这里。”
射声营将士震惊之余登时鼓噪起来:“陛下!那几营废物居然附逆!”
“陛下!我们杀回去!”
“杀了逆贼!铲除奸佞!”
“杀!”“杀!”“杀!”
汉人从来都不乏忠贞之士,此时更是血性满满。
看着众将士激奋起来,姬平抬手制止他们,慨然道:“众将士之忠勇大义,我先在这里谢过了。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父退子承,祖祖辈辈都在北军中,父兄子弟战死无数,为我大汉江山安定、为天下百姓付出良多!比之那些勾心斗角的士人,比之尸位素餐、盘剥百姓的官僚和豪强要好的多。”
“陛下!”八百多将士齐齐跪倒在地,无不热泪盈眶,甚至不少人失声痛哭。便是一旁的荀棐也不由撇过头去,眼睛湿润。
他们这些将士虽然有些家境不错,但比之那些士人,地位何止是天差地别,而且历来父兄征战死去的不在少数,空有付出,却没地位,饱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