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争辩同样出自私心,还有一部分因为小狐狸的女性身份,优越的大男子主义自尊罢了。只需做个假设,把小狐狸换成林少武、或者别的军校学子,这种情况下叶飞仍会愤怒、难过,但肯定不会表现得如此激烈,不会瞎埋怨。
顾长明的话改变不了事实,也无法扭转叶飞的观念,但让他意识到,之前顾长明为牛犇做的那番辩解并非“敷衍”,更不是虚伪,而是他在做事和看待事情的真实态度和想法。
叶飞知道这对军队来说多么珍贵而且难得,尤其这是联邦的军队,更加不能打击奚落。不仅如此,通过这件事他还意识到,自己虽然懂得更多军事知识与战术技巧,但就领袖这个角色而言,冷漠、甚至可以说冷血的牛犇显然更加适合。
“就是越来越不像人。哼哼,还吐血......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给人看。”
这番话只能在心里嘀咕,不好拿出来与顾长明争辩,叶飞恼火地摇了摇头,甩手走人。
“老兵痞子,本少不和你争。我找的是牛犇。”
“啊?”原本以为还有长篇大论,没成想被突然撂在这里,顾长明呆了一下,赶紧跟在后面,“飞少,您要是不乐意劝,也没什么。起码不能再给师座刺激。”
“知道知道。”叶飞内心越发窝火,“你跟着做什么?没事干吗?”
“少说两句。”顾长明仍在叮嘱。
“忙你的去。”
叶飞一边摆手,一面大步向前。没进门,暴躁的呼喊已经炸响。
“牛犇,你给我出来!”
房间内静悄悄地,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出来阻止,不得已,叶飞只好自己进去,等看到屋内情形,几已按压不住的怒气更加茁壮,火冒三丈。
“嗨嗨?嘿嘿,好安逸啊!”
......
......
军营无论哪里摆设都很简洁,这个被当成特护病房的房间也不例外,一张床,一副桌,两三把椅子,牛犇占另一个,艾薇儿占着另一个。床边挂着吊瓶,床上躺着的是小狐狸,小狐狸的头上缠着绷带,身体盖着薄被。
一只雪白的脚露在外面,看着便不由得心生怜意。
正如顾长明所讲,小狐狸的情况不好,脸色雪一样苍白,身体却微微颤抖。这至少表明她不是在安睡,如果不是因为疼痛,就是神经系统受到损伤,身体无法自主控制。
另外,从叶飞的角度可以看到小狐狸的侧脸,昏迷中的她面孔时不时会抽搐。距离受伤已经几个小时,绷带上的殷红看着依然新鲜,说明伤口很难彻底止血,进而表明伤势麻烦,起因或许在头骨。
假若是头骨破裂、碎片影响到大脑,或者是大脑直接受伤,那种手术绝非这间简陋的病房的容纳范围,叶飞能够想象医护兵的无助,甚至有可能,他连伤口清理都不敢轻易做。
毫无疑问,小狐狸的伤势重到命悬一线,旁边的椅子上,艾薇儿满脸憔悴与无助,听到叶飞的怒吼、看到叶飞进来,她抬头看了眼,举起手指做个噤声的手势,便又继续发呆。
就性格而言,叶飞从没看到过这样的艾薇儿。既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扑上来嚎啕大哭,也没有坚强地开口安慰,没有劝解,没有解释,连个招呼都没有。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呆子。
牛犇呢?
他在椅子上打坐,调理呼吸,也可以叫闭目养神。
毫无疑问,给叶飞留下的印象是后者。
看到叶飞走进来、准确讲是听到他的讥讽,牛犇才睁开眼,点了下头,用手指着仅剩的那张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