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他的身后，浑身血污虚弱至极的李瑞哭喊着，眼神里满是绝望。
李瑞从小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这些日子跟着李锤山四处逃亡，几番厮杀，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锤山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瑞失了右手，直如废人，这一场逃杀，全靠李锤山一人撑着，若是在受伤之前，以李锤山五境上品的横练功夫，追兵便是再多一倍，他也不惧。
然而和云谷的一场比试，他的横练铁布衫被破，身受重伤，而后一路逃亡，根本没有疗伤的时间。
在荒漠中几次被追兵追上，幸好追上来的那些人实力都不算很强，李锤山靠着一双铁拳，硬是杀死了所有的敌人。
到了此刻，才算是稍得喘息。
不过，李锤山并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在身后不远处，还有很多人在紧追不舍。
“瑞儿，你去他们的尸体上搜一搜，看看有什么吃的用的。”李锤山指了指周围的死人，“这里不算安全，我们歇息一会，马上就走！”
他们两人逃得急，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这些日子都是靠搜刮追兵尸体的遗物才活下来。
李瑞起身走到尸体旁，一个一个搜寻过去，找到了几份干粮，几个水壶，以及一些金银细软。
他饿急，就着清水猛啃干粮，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将剩下的食物递给李锤山。
“瑞儿，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李锤山吃了些东西，到水潭边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对着李瑞招了招手。
李瑞在填饱肚子以后，一直坐在一旁发呆，神情惶惶不可终日，犹如一只丧家之犬。
听到李锤山叫他，茫然地转过头去：“什么？”
李锤山暗暗摇头，对儿子的斗志极为不满意，不过到了此时，他也没有教训李瑞的心情，说道：“我们逃到这里，后面追兵很多，再这样子下去，肯定会被他们追上。我的想法是，接下来，我们两人分开逃走，由我引开追兵，这样你就有逃走的希望……”
“分开逃走？”李瑞没怎么缓过神来，“逃到哪去？”
李锤山道：“你一路向西，逃到西旗国去。”
李瑞犹豫着道：“那爹你呢？”
李锤山道：“我会把追兵往北边引，如果侥幸未死，我会到西旗国找你！”
“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李瑞犹豫不决，让他一个人孤身逃亡，他实在是提不起勇气。
“你以为跟着老子，就会安全吗？！”李锤山厉声说着，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已是强弩之末。
自保尚且不足，再带着李瑞这么一个累赘，绝对逃不掉。
两人分开逃走，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李瑞沉默不语，脸色苍白。
“瑞儿，你绝对不能忘了，是谁把我们父子害到如今这个地步！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云天堡，云谷！”李瑞的眼中恢复了一点神采，因为他想起一个该死的少年。
仇恨是一种兴奋剂，可以刺激着丧家之犬恢复斗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