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的困境不止是此地的百姓深切体会,整个淮扬一带听说鞑子大军已经距离不远,更是风声鹤唳。
各路地方势力各自盘算着自己的前途,刚刚从铜陵前线回来的刘良佐,此刻也有了自己的定夺。
不顾史可法,自行撤离的刘泽清更是暗地里已经开始了手脚。
……
九江。
从铜陵、安庆一路逃回来之后,左梦庚仍然觉得惊魂未定。
他仔细思量着黄澍他们所提的建议,也探知了阿济格的行踪。
月落十分,天色渐黑,朱启明坐在帅帐内的罗汉榻上,脸上略显疲惫之色。
帅帐内烛台高照,灯火通明,两旁站满了随同出征的文武大臣,他们虽然硝烟满面,尘土满,却各个喜笑颜开。
白天一次大战,折了对手好多的人马,是一次实打实的大胜仗。
天子御驾亲征,没想到竟一战击败左贼主力,这是一件多么鼓舞人心的事啊!
自崇祯以来,国事越来越糜烂,中枢党争不断,明军逢战必败,丢城失地已成常态。朝廷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了!
这场战斗报上去之后,肯定能博得一个好的名号出来。
如今天子亲征第一战就靠着一万多兵马成功正面击溃了左贼三万主力,使朝廷转危为安,而创造这一奇迹的就是帐内上首坐着的那个年轻的皇帝。
皇帝的杀伐决断和英睿果决给了他们深刻的印象,不少黄部将校再次望向朱由桦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敬重。再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
方才御营诸将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意外的活捉了原监军御史黄澍,朱由桦命人将其带入帅帐。
不一会儿,黄澍就被侍卫们押解进了帅帐之内,此时的他,披散着头发,满的血污,再不复之前风流倜傥的样子。
“黄澍,你可知罪?”打量了黄澍两眼,朱由桦沉声道。
“臣有何罪?”黄澍一脸不解的道。
“见了圣上还不跪下!”一旁张堂功喝道。
“是,是臣失仪了。”黄澍腿一软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朱由桦大声质问道:“你出士林,乃孔圣门徒,饱读圣人文章,当知忠孝节义,朝廷待你不薄,为何跟着左起兵造反,助纣为虐?”
“陛下冤枉微臣了。”黄澍哭诉道:“马阮臣祸乱朝政,迫害忠臣贤士大夫,士绅百姓无不切齿,宁南侯素存忠义,不忍臣败坏朝纲,坏我大明社稷,顺应民心,清君侧,诛臣,乃千古忠义之举,实非造反啊,望圣上明鉴!”
“还敢嘴硬!”
听了黄澍的强辩,朱由桦厌恶感更重,这黄澍还真是厚颜无耻至极,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有胆子造反,却没胆子承认,十足的可恶,该杀。
朱由桦不想在和这类人废话,他挥了挥手:“此人谋大逆,实属不赦,拉下去,剐了,脑袋留着,悬杆示众!”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昏君,你倒行逆施,残害忠良,迟早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朱由桦的话宛如一盆凉水浇灭了黄澍的最后一丝侥幸之心,他开始还在求饶,见皇帝态度坚定后,自知必死,遂大声唾骂着,诅咒着,直到被侍卫倒拖着拉出了帅帐,去受那鱼鳞剐之刑。
第二,当朱大典得知皇帝一战灭贼主力后,即将御驾亲临九江时,他忙带着城中文武出城相迎,彩旗飘飘,仪仗优隆。
当天子御驾在视野里出现的时候,朱大典已经带着众人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到了天子驾前,纷纷跪地行礼。
在